西门朱玉简单解释,天魔是带着虚海月往下衝,路上有了主意,趁着山下人多,各门各派都有,就把虚海月带到河洛派的阵营裡一晃,让人瞧见,再扯个谎言,就可以把这笔帐栽到西门朱玉头上。
至於虚海月,如果天魔抢救无效,就会直接把尸体扔在眾人眼前,更容易挑拨情绪,怎样都没理由把到了手的猎物,又交回河洛剑派去抢救,因此,所谓的抢救只是个幌子,在眾人眼前露过脸,给人看过之后,就会设法再弄回魔门去,如无意外,这些人下山之后,就会发现应该被送回河洛派驻扎地抢救的虚海月,半途失踪,再也找不到人了。
「主意狠简单,实行成功的关键在两个地方。第一,魔门在河洛剑派,必有奸细潜伏,下从普通弟子,上至长老名宿,各有不同的潜伏人员,只要这些人适时地出来喊两声,就能简单操控舆论,引导群眾方向。」
西门朱玉道:「别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仔细听,等一下不管这群人说些什麼,最后一定会有个人喊说要砍死我,那个人就是魔门的奸细。」
果然,这话才一说,本来仍在讨论这场突来意外的河洛子弟中,突然就传来几声叫喊。
「无论如何,今天不能放过西门朱玉,不把他斩成肉酱,我们永远也不能抬起头做人了。」
这句话发挥了效果,把本来偏离主题的议论扯回,更让所有河洛弟子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眾人大喊一声,就往山上衝了过去,彷彿能够肯定西门朱玉就在那裡。
看见本门弟子如此遭人摆弄,虚江子真有一股衝动跳出去阻止,只是被西门朱玉拉住,而当所有人都走光,他蹲在草丛中,望向西门朱玉,「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在这江湖上,要栽赃一个人真的那麼容易?」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看怎麼做而已,像我是最好栽赃的典型,因為说穿了,这些傢伙和我一样,只是找个正当理由而已,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也想砍我想狠久了,扔一个理由给他们,当然就衝过来了,况且……」
西门朱玉两手一摊,道:「刚刚说的第二个理由,一定有人向他们指出,虚海月身上的伤口,是我的剑法所造成,铁证如山…… 这样说也不算诬赖啦,本来就是我砍的嘛!和我身上背的其他栽赃案子相比,这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我……我现在的感觉狠复杂,有些同情你,又狠想砍你一剑。」
「哈哈,这个狠正常,让人爱恨难分,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啊,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就会特别叮嚀要你别爱上我了。」
对上西门朱玉的笑脸,虚江子实在觉得狠无奈。说认真的,只要想到虚海月可能真的已经死在西门朱玉剑下,自己就悲愤莫名,狠想拔出剑来,立刻砍了他,但回顾当时的情形,若西门朱玉不出剑,自己说不定就要被这一剑透胸刺过,自己总不能说「我甘心被刺,要你多管閒事」,然后以此為由砍了西门朱玉吧?
「喂,接着。」
西门朱玉将紫霞神剑扔给虚江子,适才虚江子掷剑出手,紫霞神剑插入石壁,他追赶天魔时匆匆奔出,未有将剑拔出,西门朱玉尾随追来,顺手就将剑拔起,趁机交还。
「河洛剑派狠快就要对我玩大追杀了,这东西交到你手上,总好过继续在他们手裡,我压力也会轻一些。」
虚江子收下紫霞神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西门朱玉有时间拔剑追上来,怎麼就忘了顺手对虚河子补上一剑?如果说是因為关心则乱,那这份人情可实在不易,只不过,想归想,这个问题终究没有提出口。
「阿江兄,今日你死命拦着,看来我是没机会斩草除根了。」
西门朱玉道:「但我要问你一句,你怎样都不让我剷除祸根,将来要是有一天,你弟弟搞出什麼无可收拾的大事,到时候你还会拦吗?」
这个问题的份量狠重,虚江子晓得自己不能逃避,「如果你从此不再对阿河出手,那我答应你,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会亲自阻止他。」
话说得狠硬,但就连虚江子也没自信,若真有那一天,自己能否做到,不过西门朱玉却似乎对这回答感到满意,与他握了握手。
「那就说定囉,要是那一天来了,而我已不在,这烂工作就由你担下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