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裡刚刚闪过这念头,五米外的一处山壁骤然炸裂,碎石激飞,一道灰影飆衝而出,直往虚江子这边射来,速度奇快,势道更是猛恶,伤疲不已的虚江子瞬间还以為是什麼超级兇兽扑了过来,未及应变,一股强猛气流涌来,跟着就是手中一重,重伤濒死的虚海月,整个身体居然开始快速结冰。
虚江子大吃一惊,连忙运\内力相抗,双手险些也被封冻在冰裡,若是被坚冰隔绝真气输送,虚海月立刻就会断气,而一隻巨掌便在此时袭来,劲道刚猛无匹,虚江子出掌欲挡,被巨力轰退,就这麼一下,封冻住虚海月的巨冰,已经落入那人的手裡。
「哼,两个臭小子,成事不足,尽会找麻烦!」
只是这一下照面,虚江子已经认出,来人正是天魔,他抢到虚海月之后,脚下更不停留,带着那块巨冰,转眼间就衝出洞穴,跑得无影无踪,虚江子想要追赶,却哪有可能追得上,短短几秒之后,就只能望着空气乾瞪眼。
「好啦,别追了,追上了又如何?难道你打得过人家吗?要是打不过,你追上了还不是多一个挨揍的。」
西门朱玉来到虚江子身后,长剑已回到鞘中,淡淡道:「或是你狠有自信,追上打赢,抢回人以后,有把握把人救得回来,那我就没什麼意见,你高兴追就儘管追好了。」
「你!你杀了我姊姊!」
虚江子盛怒出手,一把扯住西门朱玉的衣领,愤怒的程度,几乎就是那晚在楼兰遗址,痛殴西门朱玉的画面重演,「这些都是你早有预谋\的吧?你早知道天魔躲在一旁,所以你才……」
话说到一半,虚江子自己也接不下去,西门朱玉知道天魔潜伏在侧,所以出手狙杀虚海月,这…… 这又有什麼逻辑可言?两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自己怎麼拿一个完全说不通的事去质问西门朱玉?脑裡一下没想通,西门朱玉手一挥,已经把虚江子的手给打开。
「真奇怪,怎麼最近我走到哪裡,都被人质问我是不是早有预谋\?这明明是银劫那傢伙的专属场面啊,你们惹出问题都是我在收拾,问题收拾完了就找我算帐,这样作不太厚道吧?」
西门朱玉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我要真有本事预那麼多谋\,算得那麼精準,哪容得那麼多麻烦人物活到今天?早就把碍事的傢伙全干光了,请你不要胡乱造谣,坏我名声,充其量我只是随机应变,哪有本事搞这麼多的预谋\?」
「你什麼时候发现天魔躲在旁边的?」
「也不是狠久,那老傢伙的武功比你我加起来都高得多,你以為狠好发现?他只怕早就来了,躲藏在一旁,伺机出手,我小叔在的时候,他没等到机会,我小叔走了以后,剩下的小鱼小虾他又兴趣不大,直到你老兄跑进来…… 我是在你们姊弟俩抱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才察觉到他躲在左近的。」
西门朱玉道:「大鱼没有了,现场就剩下你这条大虾,老头子对你是忌惮已久,早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是不出手,你现在早就给宰了。」
「為什麼你对我姊姊出手,你老头子就不宰我?这是什麼逻辑?」
「虚海月奇货可居,当世白虎一族的族人还有叁名,但母的可就剩这一个,虽然有用没用还不知道,可是如果就这麼死了,有什麼用都来不及了,老头子做事,步步為营,绝不浪费任何一个可用的筹码,虚海月重伤垂死,他岂能坐视?当然就会跳出来抢救,你老兄的虾命也就保住了。」
「你…… 你怎麼能肯定,他一定就会出手救人?你不是说,我是他早想斩草除根的人吗?為什麼会……」
「我说说而已,你就当真啦?阿江兄再怎麼自认了得,也不要太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头子下手既很,筹谋\又準,如果真的欲除你而后快,凭你的本事,怎麼能活到今天?他想杀你是没错的,不过程度上来说,大概就是…… 没事的时候就顺手把你宰了,有事的话就先忙正事,反正你什麼时候死都行,成不了大事大气候。」
西门朱玉两手一摊,十足无奈的表情,虚江子也不晓得该不该朝他发怒,迟疑了一下,道:「天魔带走了我姊姊,你觉得真的有可能救活她吗?」
「天晓得,只能说有机会吧,那一剑我是认真砍的,没有丝毫留手,就算是老头子想救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说干就干的,这点自信我可还是有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