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确定那是什麼,不过这麼大的烟尘,飘扬而起,遮蔽了半边天,显然為数不少,肯定不会是第二波送信的。
「大家分开走,立刻啟程!」
虚江子镇定如恒,一拉骆驼的韁\绳,往左边奔驰而去,孙武、妃怜袖、纳兰元蝶立即跟随在后,随着他一同策骑而去。
「最终目标,王城见。」
虚江子的骆驼奔在最前头,孙武则是紧追在后,他看得出来,虚江子用那麼豪迈的跑法,刻意扬起沙尘,是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最好能把追兵引过来,减轻姍拉朵、任徜徉那边的负担。
孙武希望能够帮上点忙,不过却是事与愿违,他的骑术本是急就章乱练起来,这段时间又向羽宝簪请教一二,总和起来的本事,想要稳稳骑在什麼生物上,问题不大,可是想要做些什麼高难度的变化技巧,那就是连门都没有,当他试着学虚江子那样,驱策骆驼狂奔疾走,引来敌人的注意力,结果骆驼不听使唤,乱跳起来,险些就把他从背上掀翻下去。
面对骆驼的不合作,孙武為之气结,却也别无良策,尤其是看见后头妃怜袖、纳兰元蝶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更令他认真思索,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小朋友,骆驼和马不同,可不能用一样的方法来骑啊,哈哈哈!」
虚江子突然来到身边,哈哈大笑,孙武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困惑,还没能够有个解答,趁着赶回龟兹之前,最好先弄清楚,而眼下应该就是好时机。
「前辈,在你的回忆中,不周山后的那几间茅屋裡……」
孙武的话没问完,就看见虚江子摇了摇头,目光更越过他,直指更后方的妃怜袖,瞧那眼神的涵义,恐怕是不想当着妃怜袖的面讨论。孙武想想也是,妃怜袖不清楚自身身世,这些事情确实不好给她知道,不过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妃怜袖目不视物,感知能力却是无与伦比,百尺、几百尺之内的声音,於她只怕是落针可闻,根本不可能瞒过她来说话。
既然不可能说话让人听不见,那就只好换个方式,至少让人听不懂吧,这点对孙武真是大考验,努力思考了一会儿,他狠彆扭地问道:「心眼宗主……那个……那个人……」
这话问得连孙武自己都觉得狠难懂,但他又想不出该怎麼在妃怜袖听不出意思的大前提下,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正当他為此深深苦恼,虚江子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九成九就是他,不会错的。」
虚江子答得太过斩钉截铁,孙武反而傻眼,照他本来的想法,虚江子对弟弟有狠深的感情,即使事实真相如此,他也不见得会承认,至少……不会那麼快承认,那现在的情形是怎麼回事?
「虽然我不想这麼说,但他有统驭之能,却其实不是耍阴谋\诡计的那块料。以前西门兄弟说过,好的计策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可是他……他的谎言总在情理之外,让人听了就狠难相信,我常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唉,我确实从来都不明白他的想法。」
虚江子说到这裡,嘆了口气,裡头有着满满的无奈与遗憾,孙武看到这样子,实在不晓得该怎麼接口。
「小朋友,你还记得当初我和西门兄弟的约定吗?」
孙武一愣,随即想起当年虚江子离开中土前,曾与西门朱玉有约定,让西门朱玉以后不再针对虚河子,保他的安全,而交换的条件,则是假若有一天西门朱玉不在人世,虚河子又已经完全失控,虚江子必须要担起责任,把这一切「收拾」妥当。
可以想像,当年虚江子许下这承诺时,对虚河子还抱有期望,并不认為这承诺会有必须实现的一天,没想到情形会越来越恶劣,终至最后走上了这一步。
「前辈,你……打算要说话算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