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深深一吻,有没有改变些什麼,一时之间双方都无法肯定,不过,一直到隔天,孙武都还明显地神不守舍,浑浑噩噩的模样,姍拉朵看到了都还大吃一惊,以為他运\功调息,走火入魔,这才弄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走火入魔?不太像啊,我看他的样子,倒狠像那种被人迷姦后醒来,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了。」
小殤的评语,引来了姍拉朵的侧目,她问道:「妳确定?妳懂一个被迷姦的人会是什麼样子?」
「……略懂。」
黄泉殤摸着没有鬍子的下巴,手裡摇着一把不晓得从哪弄来的鹅毛扇,简单的含蓄回答裡,蕴含着满满的自信,没有人敢对她提出质疑,尤其是羽宝簪,几乎是远远看到她出现,立刻就掉头走,就算要被说是夹着尾巴逃,也没什麼可辩驳的。
说害怕也不至於,说不怕……还真是怕,但真正怕的,其实还是害怕自己。
昨晚发生的事,并非事前深思熟虑,有意為之,完全是一时衝动兴起,事后连自己也不解為什麼要做这些事。
勉强要说的话,大概是与妃怜袖有关,当妃怜袖的髮色还原,孙武看到她碧绿如玉的长髮,那时候大為震动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眼中,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於是,就有了昨晚所发生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一个问题令人不解,自己……為什麼会紧张呢?
孙武一直在等待他小时候见过影像的那名绿髮姑娘,并且对那名绿髮姑娘怀有特殊的情愫,这是早就知道的事了,虽然知道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妙,觉得计画平添变数,但仔细想想也没什麼大不了,自己的最终目标是对孙武有影响力,进而去左右他的每个决定,又不是要与他谈恋爱,他心裡有什麼人与己何干?顶多就是另外再拟定计画,修正偏差,不用特别在意。……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自己会紧张?还在不适当的时候,作出完全不适当的举动,活像个為了初恋而慌了手脚的靦腆小女生,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丢脸、丢脸、太丢脸了,自己居然如此失策,这真是今生的最大耻辱,不过追本溯源,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心头那丝怯意、那份紧张,而自己為什麼会胆怯呢?
「……难道……我已经……」
羽宝簪心裡冒出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个稍闪即逝的念头,都令她打从心裡感到恐惧,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失控的心情,纵使是与强敌生死对战,都未曾有过。
「不、不可能……」
「哦,什麼事情不可能啊?妳的脸色好奇怪啊!」
突然有人站在前头说话,抬头一看,小殤和姍拉朵不知何时已站在那裡,一副不怀好意的诡异表情,冷笑阵阵。羽宝簪心头剧震,险些就脚下一软,往后栽倒,总算她危急间凝定心神,这才没有失态,但这番变化已全落入前头两人的眼中。
「妳们……妳们什麼时候来的?」
声音迅速回復平静,表情也行若无事,但羽宝簪知道这些掩饰对那两人完全无用,她们肯定能看穿自己的偽装,察觉自己的心虚,要是她们在这时候发起语言攻势,自己可就真不知道怎麼才好了。
「唔!」
沉吟半晌,结束摸下巴动作的小殤,首先开口,她举起手,向羽宝簪比出大拇指,「干得好!妳果然是个火辣辣的洋妞!」
「呃,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