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姍拉朵变了打扮,左半边头髮披散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当她沉默着朝虚谷子走去,无形之中,一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就让虚谷子开始提心吊胆。
「老头,你也别抵赖了,大家都是老交情,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别人,难道还瞒得过老战友吗?之前没揭你老底,是因為时机未到,现在……可不怕你抵赖了。」
姍拉朵冷笑道:「你眼裡有紫色血丝,脸上虽然擦了粉来掩饰,可是也出现了红斑……昨晚你偷偷找到了被封闭的地下入口,试图闯入,对吧?」
「妳……妳……果然是妳作下的手脚!妳好歹毒,居然在地下入口处设了埋伏,偷偷放了毒物!」
虚江子又惊又怒,指着姍拉朵破口大骂,看那毫无保留的凶很模样,显然是被那毒物整得够呛,若非命在旦夕,就是身受极大的苦楚,所以才会气成这样,既然吃定对方不会取自己的性命,就乾脆大肆发作。
孙武愣了一下,本来他还猜想虚江子在打什麼主意,又想说回程的路上要盯住虚谷子,没想到,这裡果然没有人是傻瓜,虚江子没有逼问虚谷子,是因為早就下了套,不怕这个师兄不上鉤,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在离开这处遗跡之前,就什麼都安排妥当了。
「哈哈哈哈!」
姍拉朵双手插腰,笑得极為狂妄,「我昨天一到这裡,就立刻放了断肠腐骨蚀心散,早料到你会主动来享用,你那点心思,太好猜了。这是我近年来精心研究的慢性毒药,无形无影,除了我的独门解药之外,无可救治,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没本事解开它的,你最好老实一点,把该交代的东西清楚交代,否则几个小时内就毒发无救,嘿,你可别胡乱尝试解毒啊,否则触发了什麼化学效应,你死得更惨更快,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不尊师重道了啊。」
当年虚谷子曾指导过姍拉朵几堂课,儘管时间不长,而且迅速被她青出於蓝,但却是虚谷子常常拿来说嘴,夸耀自己是姍拉朵的师父,只不过把被学生迅速超越的事略过不提。姍拉朵知道这一点,这时就故意拿来说嘴,自是气得虚谷子暴跳如雷,大骂不休。
「妳这疯婆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
虚谷子骂到一半,突然止住,手指着姍拉朵,愣着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妳……妳的脸……」
由於笑得太过得意,姍拉朵用头髮遮住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除了妃怜袖,谁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半张脸不但有着黑眼圈,脸颊上还有红色蛛网状的血丝,瞧来狰狞可怖,比虚谷子的些许异状严重多了。
「妳的脸怎麼会是这样子?」
虚谷子问得惊恐,姍拉朵却臭着一张脸,不愿答话,眾人这才联想到,姍拉朵昨天跑去地下入口,恐怕不是专门為了去放毒等虚谷子入圈套,而是她自己想捷足先登……狠明显,她的想法与行动,也早在某人的意料中,但虚江子似乎不是那种会毒害自己妻子的人,即使是,他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技术与能力。
「唉!」
一声长嘆,出自满脸不情愿的任徜徉口中,父亲既然不想说话,只有自己这个后生晚辈跳出来说明了,「当年西门大侠封闭这裡时,曾经说过,日后封印重开,别人未必能找得过来,但有个熟知内情的女淫贼\,必定会第一个试图偷入地下洞窟,届时苍生危矣,所以他特别设伏,施放了他胡乱调製的魔门奇毒,这个毒还有个雅致的名字……」
想到自己被一个死人给摆了一道,姍拉朵火冒何止叁丈高,本来不想说话,但因為周围左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压力沉重,这才不得不开口。
「什麼鬼名字?」
「……黄雀高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