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二哥还没睡啊。”
源五郎才一坐下,头顶响起了花次郎的声音,“我想问问你,你这么跟在那两个杂碎的身边,到底是想作什么?”
“哪有为了什么?”源五郎笑道:“报恩啊,我无处可去,两位大哥肯收留我,我自然应该感恩图报,这样作,花二哥认为很奇怪吗?”
“哼!”花次郎冷哼一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两个杂碎睡的跟死猪一样,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不必再装下去。”
说完,他沉吟道:“嗯!昨天东方家的那场混战,雪特人抱起你狂奔之际,小子你发了三招,两剑一指,第一招是白鹿洞的‘天光云影’,第二招是白鹿洞的‘河山铁剑’,这两招隔空剑指,打乱了东方家在花轿旁的护卫,也让东方家预伏的高手措手不及,所以场面才失去控制。”
花次郎道:“‘天光云影剑’、‘河山铁剑’,都属白鹿洞三十六绝技,你这样年轻的年纪,两样兼修,不简单啊!”
源五郎微笑道:“白鹿洞是当今武学正宗,一向广为流传,或许小弟误打误撞,偶然学得了一招半式,那也不足为奇啊!”
“那白衣小子趁乱逼近花轿,可是却被围住,闯不出来,你又发了第三道指劲,荡开左右兵器,助他脱险,这一指可不寻常啊!”花次郎声音忽地一紧,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西王母族有何关系?西王母族千多年未现人间,你又怎地会使‘绕指柔红’?”
源五郎一笑,女孩子气的脸上,出现了慧黠的笑容,“唉唷!这可得问我师傅了,他老人家只管教,我作徒弟的在一边学,哪知道师傅教的是什么?又怎么晓得还有这么多典故?”
花次郎一怔,道:“你师傅?”
随即想起这小子狡猾多诈,他说有师傅,说不定只是推托之词,三十六绝技向来非白鹿洞嫡系门人不传,能同时兼修任两门绝技者而有成者,当世不过二十人,自己可说无一不识,可是哪有白鹿洞门人会兼学西王母族武学,又会教出这等鬼徒弟的?
没等花次郎开口追问,源五郎已经反客为主,笑问道:“没想到花二哥懂得这么多,了不起啊了不起,如果不是看您的打扮不对,小弟还真要以为您和那柄名剑有关系咧?”
“什么名剑?你又知道了什么?”摇晃的树枝忽然停止了摆动,花次郎的语音整个冷峻了起来。
无视于顶上直逼而来的寒意,源五郎如顽童也似的笑道:“哈哈,您既是姓花行二,剑法那么了得,又是这等英俊风流人物,小弟自然将您与花家那柄风流名剑联想在一起了。”
花次郎听了这一句,面色转和,冷哼一声,过了好一会儿,缓缓道:“你既然不愿说,那也由得你。你既然与东方家结下梁子,到时候自有东方家本门来找你算帐,至于我们的份,就看看到时候我有没有心情追打落水狗了。”
花次郎心中想到,这源五郎周身透着古怪,白鹿洞对于上层武学向来防守得极严密,这人居然运用自如,就连已经成为传说武学的“绕指柔红”他也会用,而且行运间大见馀力,这等功力,绝对是当今世上的特级高手。
这么样的一个人,却故意装出一副不会武功的拙样,跟着那两个杂碎瞎混,又故意破坏东方家的行动,内中定有惊人图谋,反正自己无聊已久,很想找些事来活动筋骨,那就用这小子来开刀吧!大家不妨耗一耗,看看谁才是老狐狸。
源五郎笑道:“花二哥哪的话,咱们既是一党,便会祸福与共,他朝小弟要是有什么麻烦,还望您像今天这般,多多拔剑相助啊!”
树上,花次郎微微冷笑,闭上双目,再不答话。微风吹过树梢,在两人一齐闭目沉眠后,今日暹罗城中的最后一场战争,终于告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