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
小草有着很多疑惑。在与兄长白起决战的前夜,丈夫曾对着自己和枫儿吹奏草笛,那时还以为只是巧合,但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可能已经记起过去,不过,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记起来的呢?
“嗯,我也不是很明白。在读完师父给我的遗言后,有很多的画面从我脑里闪过去,让我知道,你、我、枫儿之间的关系不只是现在这样简单;而战胜大舅子之后,我踏足强天位的领域,脑里头记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让我肯定了很多事。”
最主要的是,兰斯洛确定自己失去记忆,并不是单纯地受到雷击的影响,这里头一定有像是“万物元气锁”之类的东西在阻碍,否则不会在自己力量有所突破时才回复记忆。
“其实……不能说是完全回复,还是有些事情、有些关节,我仍然想不起来。”
兰斯洛道:“我记得与你在杭州街上碰到,那时候你用你漂亮的小手,从我怀里偷了东西,后来,我们遇到枫儿,在雷峰塔里头得到天魔经,而我在打开天魔经的时候,天上一道雷电劈了下来,我就没了记忆……”
听来似乎很完整,但是在兰斯洛的叙述里,却少了某一个重要环节,让小草感到疑惑。
“可是,我为什么会把你的脚给打断?我是个那么残忍的人吗?最后我又为什么会去打开天魔经?为什么无视天魔经首页的警告,仍然要去修练?这就是一件我所不能理解的事。我不是一个为了变强而不顾一切的人,一定有某个很强烈的理由,让我不得不去触碰这个禁忌。而且,我所记起来的东西里头,有一个空白。在你、我、枫儿三人之外,好象还有什么东西存在,那个东西很重要,非常地重要……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兰斯洛看起来相当地疑惑,而他所想不出来的东西,小草则再清楚也不过。那个缺少的环节,就是紫钰所占的部分。不知道为着什么理由,即使已经想起发生在杭州的记忆,兰斯洛仍然记不起有关紫钰的事,记不起这迫使当时的他想要“忘我”的原因。
“那是……”
“不要说,小草。你不用说出来。”伸手阻止妻子的说话,兰斯洛缓缓道:“虽然我还想不起来,但我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件我并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既然如此,我不需要勉强去记起它,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是,你不怕……”
“什么都无所谓。或许这就是我的懦弱吧,假如当初真的有一件事,让我这么样地伤痛,那么能够把它忘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这次的情形看来,能记起前事,代表了我突破心障,那么目前的我大概还不够坚强,没有足够的准备去再次承受这样给我重大打击的东西。”
兰斯洛道:“给我一点时间吧。我相信,当我坚强到可以面对这些打击的时候,不用你告诉我,我也会记起一切的。”
这些想法,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蹲在北门天关山区时,反复思索得到的结论,就不知道妻子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老公,就照你的意思吧。”
小草没有反驳。在某些层面来看,这样做或许也比较好。一如自己当初所想,丈夫的记忆丧失,并非只是遭受雷击那么简单,那多半还牵涉到来自天魔经的诅咒代价。进入强天位所造成的突破,减低了诅咒的效果,让他的记忆部分回复,这显然就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能够让他的记忆慢慢地自然回复。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丈夫在打开天魔经时,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绝望心情?只要一想到当时他的那种悲愤与痛苦,自己就觉得好难过。能够不让他想起那种心情,当然是件好事,更何况,此刻的他心性不定,若是记起前事,对心灵重大刺激之下,说不定真变成无比暴戾的恐怖魔王了。
心情无比复杂,小草最后静静地点点头,继续贴靠在那令己心安的胸膛上,才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他只臂环抱过来,搂得紧紧的。
“老婆,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常常像这样子玩一个游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