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也是。”
看着西门朱玉和姗拉朵几乎是一搭一唱,不晓得该如何介入谈话的虚江子,只能用他微弱的声音提出抗辩,“你们……不觉得这个话题很儿童不宜吗?”
戏言日后居然成真,这是当时没有人想得到的事,但当承诺许下,轮到西门朱玉该正面回应时,他却显得支支吾吾,好像很难把话说出口。
“呃,这个呢……该怎么说才好?大家应该也能理解,周围左右的亲戚之中,难免有一些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说得明白一点,大家总有些比较麻烦的亲戚,平时……”
一番话杂乱无章,听得虚江子猛皱眉,“胡扯一堆什么废话?你该不会是要说,天妖是你的麻烦亲戚吧?”
这只是单纯的回呛,虚江子自己都说得不是很认真,但脱口而出后,西门朱玉却突然静默了下来,半晌才道:“……就是那么一回事,他是我叔叔,一直都让我很头痛。”
此话一出,虚江子、姗拉朵都是一惊,前者的脑里尤其乱成一团,在太平军营地里所发生的事,从脑海里头闪过,组成了线索,令他提问出口,“所以,你和天妖出自同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连串问题,西门朱玉还没有回答,姗拉朵已冷冷道:“魔门中人。”
虚江子倒抽一口凉气,魔门在江湖上名声极大,要找个魔门中人也不难,但那都是不晓得辈分低到哪里去的小喽罗,连个街边的混混、扒手都可以说自己是魔门中人,毕竟东拉西扯之后,也还真能扯上一点关系,然而,真正魔门中的高手、干部,却极难一见,甚至连资料都很少,若非西门朱玉名气、本事够大,突然说自己是魔门中人,肯定会被认为是那种招摇撞骗的徒子徒孙。
“你是魔门中人,那……西门你行走江湖,到底有什么目的?”
“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说是魔门的人,但我也只是到处搞女人,顺便搜集情报,定期写报告交回去而已,这也没什么吧?相比之下,这个人妖还是外族的间谍,我也不会比她更过分。”
西门朱玉的这些话,虚江子只信一半,但他更在意另一个问题,“天妖也是魔门的人,所以,整个太平军国之乱,都是魔门在幕后操作?”
事关重大,这些话问出口的时候,虚江子甚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过,西门朱玉则是露出尴尬的苦笑,否认了这个猜测。
“不,说出来你们大概也不信,但这件事彻头彻尾,都与魔门没有关系,而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真相的理由。”
西门朱玉解释,天妖自小体弱多病,修练武功进度缓慢,在以力为尊的魔门倍受歧视,这样的情形,一直到天妖成年之后都没有改变,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习武不成,整天只喜爱诗歌、文学的病弱青年,纵使没有英年早逝,大概也就庸庸碌碌过此一生。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数年前的一晚,天妖突然失踪,下落不明,魔门发动人手追踪,最后查到他从边关出了中土,进入域外,其目的没有人猜想得到,有鉴于这位文学青年平时的喜好,人们猜测他是想亲自去看看书本中大漠黄沙的景象,实际体验域外风情。
在魔门众多高手的眼中,这位文学青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因此也没人在乎他的下落,直到一段时间以后,太平军国在中土起义,掀起动乱,魔门才发现太平军中那个所向无敌的绝顶高手,赫然就是在域外失踪的天妖。
没有人知道在域外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太平军中的天妖,完全脱胎换骨,一反昔日病弱的形象,不但把魔门绝学修罗劫大成,而且武功突飞猛进,连续败杀两大圣宗多名高手,锋芒毕露,纵横天下。
“……天妖这个名字,是他从域外回来后自己取的,以前他的名字不是这个,个性也不是这样,他本来是个很温和的人,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
说到叔叔的变化,西门朱玉甚是唏嘘,不过当被问到魔门在这件事的态度时,他耸耸肩,表示魔门上上下下,都感到莫名其妙,更生怕这个秘密外泄,让人知道天妖与魔门的关系,魔门就背上大黑锅,有苦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