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啊”的一声,带著痛楚,有些像是惨叫,里头还带有一些虚江子不能明白的情绪,一时之间颇难判断状况,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用再去多想什么,虚江子立刻纵身跃起,手中长剑挥出,点在小楼的墙壁上,凭著内力雄浑,长剑轻易破入壁板,他借力一荡,一下子就上了二楼。
这些动作,要是在以前,那真是打死他都做不到,如今功力大进,已是使得出来,却还不算游刃有余,虽然成功上了二楼,劲道还拿捏不准,降落时踏足失稳,翻身摔倒,虚江子百忙之中采取应变,藉著跌势往窗口一冲,如猛虎般撞穿破前方窗户,进入屋内。
屋内照原本的设计,本来埋伏著两名护卫,此时早已呼呼大睡,醒不过来,床上一名女子,衣衫半褪,被褥凌乱,半弓著近乎赤裸的雪白上身,状似反抗,而一名男子正压在她的身上……这么明显的场景,一切已是再明白不过。
虚江子进入屋内的时间还算可以,但进去的姿态就很糟糕,他用力过猛,撞穿木窗户的力量太大,撞入之后余势难止,不仅撞散了一张椅子,还差点从对面的墙壁撞穿出去,好不容易才在碰墙后稳住身形,站立起来,忍著头晕脑胀,转过身后,以一副龙精虎猛的姿态大喝。
“大胆淫贼!还不快下来受缚,这里附近已被我派团团包围,你若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下大喝,震荡整个房间,声势慑人,但虚江子自己却是挺心虚的,西门朱玉上次在河洛总部被几千人包围,也谈笑自若,又岂会把这种小阵仗放在眼里?而且,附近是被人包围了不假,不过那些人全都倒地大睡,这一点又怎唬得过对方了?
越想越是觉得失策,又想到西门朱玉如果拔剑相向,后头又该如何是好?自己再怎么武功大进,也没有进到可以与他对战的程度,更别说这人诡变百出,搞不好一出手就会使阴招,自己连攻击的机会都没有,便会给撂倒了。
脑里思潮如涌,虚江子倒没有忘记注意敌人的动静,生怕自己一下子栽得不明不白。西门朱玉的打扮,虚江子看得很熟,床上那男人的衣著,和上次西门朱玉闯不周山时,没有什么差别,加上环境昏暗,看不清楚,虚江子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摆开架式,严阵以待。
“好个牛鼻子臭道士,居然敢在这时候出来,坏你家西门大爷的好事!”
一句话冷冷地说出,正是西门朱玉的口气,但听见这声音,虚江子却全身遽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著眼前之人,只见那名男子缓缓从床上走下来,奇怪的是,床上的女子大汗淋漓,近乎全裸,这男人身上的衣服倒还算是整齐,说下床就下床。
更奇怪的一点是,这个男人离床的时候,床上的女子还拉住他,好像依依不舍,很不愿意让他离开,而他还必须用力甩手,很费事地将那名女子推回床上,这才得以脱身,转过头来,大声朝虚江子冷笑说话。
“西门朱玉不杀无名之辈,在你拔剑受死之前,先报上名来!听清楚了吗?我西门朱玉要你报上自己名字!”
在闯进这里之前,虚江子曾就可能发生的场面进行过揣测,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此刻,面对这声冷笑,虚江子的反应也很简单,同样冷哼一声,镇定说话。
“真正的西门朱玉,不会要我报名字的……”
虚江子喝道:“你冒充西门朱玉的名字犯案,到底是何居心?有何企图?你到底是谁?”
连续三个问题,对方连一个都没有回答,像是被这些问题给吓到,虚江子本来计算妥当,三个问题一提出,立刻就要动手,这时见对方呆立当场,正要行动,忽然听见小楼外响起强劲掠风声。
“谁……”
虚江子一个字刚吐出口,四面八方俱传来炸裂声响,所有窗户、门户一起被轰破,四道人影以雷霆万钧之势闯入,还没脚踏实地,手中刀剑就已凌厉砍斩过来。
“来者何人?”
虚江子知道这些人便是之前躲藏在短木丛中的人马,看他们突然出现,来势汹汹,自己只问出一句,刀剑便已砍到面前,自己的长剑刚才刺木荡跃后,已收回手中,现在也不管别的,一剑顺手刺出,挡架面前斩来的一刀。
两边劲道交击,虚江子发现敌人刀上的劲道极强,赫然是一名高手,自己与此人战斗,还可以稍稍占到上风,不过杀进来的有四个人,看来功力都相若,自己以一敌四,结论就是必死无疑。
更糟糕的是,这些人也不晓得是冲著自己来的,或者已决心杀掉在场的所有人,下手狠辣无情,两名被迷晕倒地的河洛弟子立刻遭殃,只见血光飞溅,那两人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已经惨死当场。
虚江子瞪目欲裂,长剑闪电连刺,剑光大盛,要将人逼开,而在另一边,那个冒充西门朱玉的男人却纵身一跳,从窗户破口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