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朱玉说着,一直在微笑的表情,居然露出些许忧色,这是虚江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色,哪怕是陷入千百人围杀阵中,他都只是在笑,未曾忧虑过。
然而,西门朱玉所讲的话,又让虚江难以接受,光是一柄长剑里能喷发两种浓烟,就很令人费解了,现在又说什么喷发强烈火焰,又说炸遍方圆十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一点都不合常理常识,再加上刚才说的月夜引路人,这个西门朱玉莫非不只擅长变戏法,还喜好胡言乱语,甚至早已失心疯了?
“你不信没关系,我所说的东西,早晚会变成事实,呈现在你们面前。你只要对你的师长说,我所使用的兵器,得自西南方的叛党,他们使用这些奇奇怪怪的兵器,又称为法宝,背后很可能是域外异族在支持,意欲侵略中土,祸乱天下。”
西门朱玉正色道:“关于法宝的知识,就算你不知道,贵派的高屑人物只要翻阅河洛古籍,必会知晓,只要你把我说的话,转达给贵派的高屑,他们自会有所防范,要不然……等到星星之火开始燎原,就不晓得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才能平此大祸了。”
虚江对西门朱玉说的东西既不懂也不信,然而,听他语气,这次大闹河洛剑派,除了藉此扬名、出一口昔日恶气,好像还是来为某件事示警的,难道现在当个淫贼,需要这么去关心江湖大事?
西门朱玉说完了这些,好像了却心头一件大事,脸上笑容看来轻松不少,点头道:“好啦,大麻烦料理完毕,现在该处理你的事了。”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西门朱玉的笑容不善,如果不是因为虚江想到他还有话让自己回传,几乎就要以为这是杀人灭口的信号了。
“当然啊!都说了要还你人情,总不会只是拉你到这里喝酒而已吧?西门朱玉一诺千金,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当然要做到。刚才在大乱斗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的武功不太对劲,我西门朱玉亲自鉴定过的不凡人才,怎么几年不见,武功会这么差劲?传了出去,这是砸我的招牌啊!”
“那也没什么,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到绝世武功,我资质鲁钝,练功练得没什么进展,这种事河洛剑派天天都有,不是为奇啊!”
虚江随口回答,哪知道一句话出口,西门朱玉忽然翻脸,一把扯住他的领口,将他拉扯过来,两人面孔相距不是十公分,份外感受到来自西门朱玉身上的压迫气势。
“我非常忙,有太多事情要做,每一分一秒都要省着用,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说废话,如果你真的是个平凡庸才,五年多前我就杀了你,半句废言都不和你多说,更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你注定不会是个平凡人,日后江湖更会有你的传奇,这是你避也避不过的命运,因此,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资质不好的鸟话。”
虽然西门朱玉的态度恶劣,但那种异常的认真,让虚江晓得他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而且……这种感觉还不赖,自己不晓得已经有多久不会被当做重要人物对待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有,把手伸出来,等一下不管有什么感觉,都别运劲抵抗,还有,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虚江闻言,伸出了手,西门朱玉捆住他右腕脉门,潜运内劲,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立刻由手腕侵入,开始在体内游走,同时,西门朱玉问起了有关平日练功的许多问题。
这些练功的相关问题,牵涉到河洛剑派内功心法的秘密,本来是不可以对外人提起的,但西门朱玉对那些功法秘要竟了若指掌,所有重要关节都是他抢先道破,虚江根本没有什么机密可以说,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话说到后头,虚江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和外人说话,反而像是对着某个修为精深的师叔伯,对河洛武技了解透彻,正仔细地检查自己的问题所在,而那股莫名真气更探索自己的五脏六腑,行递经脉,找出可能的症结点。
随着百多个问题问完,西门朱玉的脸色怪异,连连摇头,似乎问题极不单纯,虚江担心起来,开口提问。
“与资质和练功方法无关,你练功受到阻碍,好像是被人以特殊手法封锁气脉,但这种手法我从没见过,亦闻所未闻,我一时间也不能肯定这是某种锁脉手法,或只是一种暗病……”
西门朱玉说着,脸色忽然一变,虚江连忙追问。
“怎么了?我的情形很严重吗?”
“不,是我的麻烦严重了,有意外的访客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