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顾虑东方家,照平常作法必是杀人立威,现在仅是稍稍展露实力,教这群排外意识极浓,又眼高于顶的骄傲家伙晓得厉害,不再留难,已经算是客气了。
源五郎再次向花次郎做鬼脸,花次郎险些一剑回过去,突然,一股警兆在两人心头升起,房内火光大盛,只目竺道红影夹带劲风,朝石存忠无防备的后心击去。
兰斯洛与有雪藏在假山之后,屏住气息。兰斯洛本来瞧见仇家,就想冷不防扑上去,砍他两刀再说,但瞧这伙人似乎有话要谈,也就冷静下来,默听石存和等人的谈话。
“七爷,咱们这次与东方家联姻,大爷是何等身份,那东方家却只以区区一名族女出嫁,岂不是小觑了咱们?”一名亲卫队提出这问题,其馀诸人也七嘴八舌,说着来到自由都市后,受东方家人白眼的情形。
“嘿!七大宗门里,白家与东方家是出了名的孤僻封闭,其中又以东方家最排斥外人,除了生意之外,绝不与外来往。这次若非觊觎我们石家的矿产,想与我们合作,甭说是族女,连条母狗都不会放出来。”
石存籼道:“其实这联姻不过是利益结合,只要能谈得妥,管他娶的是什么。嘿!东方家的冶炼技术,加上咱们石家的矿产,这两者若是结合,从此七大宗门无人能敌,咱们凭此可以在义父驾前压倒老二那一系,下一任当家主的位置,也就是老大的囊中物了。”
兰斯洛归纳话里的讯息,知道原来十三太保分成两派,各自争夺下任当家主的继承权,这次与东方家的势力结盟,显然就是石存忠这派发展的良机。这些资料已经记住,可是,自己最关心的石家运载的那批珍宝,下落如何呢?
“可是,七爷,东方家的态度好古怪,忽然通知咱们不必再把聘裆送去东方总堡,又要咱们呆在暹罗等联络,弟兄们都觉得这次联姻行动不太顺遂啊!”
唉!大家想的也没错,这几天坏事不断,老九莫名其妙给人宰了,东方家也对咱们的态度转变,要不是咱们刚刚先捉回了那对狗男女,说不定东方家那批矮儿的嘴脸还要更猖狂呢!”
“七爷,弟兄们都很奇怪,刚刚捉到的那对男女是什么来头?”
“女的就是东方家这次出嫁的那小娘皮,男的似乎是她的姘头,年纪轻轻,胆子可不小,居然敢当众劫花轿,两姘头一起私奔。说也奇怪,这男的武功低微,那日混战时花轿旁尽是好手,怎么他竟能抢了新娘,全身而退,这里头实在透着古怪啊!”
兰斯洛也觉古怪,本想继续听下去,但旁边有雪却拉扯他衣襟,面露胆怯,又指指石存和肩上两尾盘旋吞吐的毒蛇,显然极是畏惧。
“胆小鬼,这点东西就怕啦!”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他们人多势众,要是在这里闹起来,对咱们不利啊!”
兰斯洛想想也对,既然知道那批珍宝暂时还被石家留在暹罗,基本目的已达,可以撤回去好生研究一番。才刚要离去,有雪低声提醒兰斯洛,千万要注意脚边与身边。
“为什么?”
“根据我们雪特人的经验,每次偷听完想要逃跑,都会踩到或踢到什么东西,然后破人追杀。不要不信,这很灵的。”
“杞人忧天!你看看这附近,全是草地,又没瓶罐又没石头,有什么东西会让他们发现我们。”兰斯洛嘴上说话,却仍估量了一遍逃跑路线,确认无危险后,这才放心行动。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两人才悄悄地跨出数步,附近一棵树上的鹦鹉看见,立刻拉开嗓子大叫:“客人要跑了!客人要跑了!”
此处是妓馆建筑的死角,过去就屡有客人从此开溜,因此除了派人戒备外,也专门放养了头仅会嚷此一句的鹦鹉,果然奏效,只是却害惨了正忙着逃跑的兰斯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