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天狼的领地与拜廷邦接壤,和漠壁秘密勾结,是水到渠成之事。所以秀丽独自领我到天象星来,也只有天狼一个人接见我,正因漠壁秘密潜来,天狼和秀丽须瞒着其他阿米佩斯人。
雕像前的高空忽然多了幅长布似的东西,柔软如布帛,初时是纯白色,眨眼变了黄色,接着是蓝、绿、紫、黑。颜色不住变幻,形状不住变化,如鬼如魅,好像此布是个爱表演花式舞蹈的奇怪生命体,又或有个隐形的精灵躲在布内捣蛋作怪,更可能是有双无形的手操控鬼布变戏法,似梦还般千变万化,无有穷尽。
最后怪布变成一片血红,从高空冉冉落下,触地后化为人形,像个枯瘦高颀的人穿上斗篷长袍,只是应露出面容的斗篷,却是个有待填补的空虚黑洞。接着篷洞内红芒闪动,逐渐现出眼耳口鼻,组成一张阴森诡异的莹绿脸孔,似液体状多于固体,两眼射出诡异的红芒,像瞄准我的两枝能量箭,可随时朝我发射。
身后的天狼和秀丽齐声道:“参见拜廷邦之主漠壁大帅。”
漠壁听若不闻,只牢牢盯着我,以阿米佩斯语沉声叹道:“最后一头候鸟!嘿!最后一头候鸟!”
思感神经网上的漠壁一片虚无,虽然我们正面相对,却像他并不存在般。当然他是千真万确的在那里,只是他的能量阶次是我没法掌握的,尤其是他处于“静态”的时候,幸而当他运动能量,我的思感神经会生出反应,否则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不过我虽没法掌握他、摸透他,漠壁的侦测亦没法侵入有心盾保护的心核,换言之他也摸不到我的底子,在互相都掌握不到对方的情况下,肯定对我较为有利,因为我只是宇宙的无名之辈,他会因此轻视我,甚至作出错误的判断。
另外我还有一个直觉,是他不单晓得我是最后一头候鸟,且是最后一个人类,我感应到他心中的兴奋和雀跃,以漠壁的阴沉,如果不是遇上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会压不住心中的情绪?
他很有可能是那个凶手,嫌疑之大不下于上参无念。自出道以来,眼前是最险恶的处境,要战胜他们中最弱的已不是易事,何况须同时应付他们?想突围逃走,除了出其不意外,还要离而间之亲而疏之,使他们没法齐心合力留住我。
想到这里,心中已有完整的计划,从容道:“漠壁你不要装模作样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你又怎会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我话尚未说完,漠壁双目凶光剧盛,鬼袍无风自动,惊人的力场笼罩锁紧我,令我没法继续说下去。
“锵!”
梦还在我手中化为剑刃,直指漠壁,战气从剑锋激射而出,刺破漠壁的力场,这是集中胜分散的物理,最关键的是战气是漠壁从未遇过的奇异能量,大出他意料之外,达到出其不意的神效。
我要争取时间,正是这一线的上风。
我还晓得天狼和秀丽均发觉漠壁不让我说下去的古怪情况,从漠壁的行为看出漠壁有至关紧要的事瞒着他们,不想他们知悉,所以虽见我出手,仍是按兵不动,没有配合出击。他们早晚会出手的,原因是不可让他们和漠壁的秘密关系张扬出去,现在保持旁观的姿态,只因误以为我没法凭本身的力量离开晶玉塔。
这也是我要争取时间的时间的一点空隙。
剑气击空漠壁分裂开来,变成两个,快逾电闪的分从左右两侧移近,同时攻击,我没法分出谁真谁假,又或两个都是真的,如此奇术,不负幻师的大名。
“锵!”
梦还回到心核内,我则化为纯能量体的漩涡,龙卷风般往上旋去,这招是从穴蟾学来的,却没有穴蟾的破绽,能量是螺旋而上,没有外强中弱的缺点。
“轰!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