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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天空中,点缀着几缕淡淡的浮云。
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月份,天色又已近傍晚,但整个白天积累的热量却还是非同小可。奥特学园中心区那些规划整齐,如棋盘交错的青石大道中央,也因为没有树荫遮蔽一整天都暴露在日光下的关系,烫的足以烤熟鸡蛋。
在这个时间里,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走在道路中央。
除了心事重重的欧阳杨。
“欧阳同学!”当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的时候,杨已经穿着那几乎完全不隔热的软底轻便鞋在石板路的中央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已经错过了两个地铁入口,三座浮游列车高架桥,却完全没有停下脚步换乘地铁和电磁浮游车的打算。而他所在的自然历史研究社的社团会所,即便是凭借他那优异的方向感,以现在这种完全直线的路线行走,恐怕也得走到半夜才能到达。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沉思中的欧阳杨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树荫下,一身浅色西装的人。
“谢非先生。”欧阳杨低头施礼。在此次圆桌年会上,欧阳杨除了对那位给他带来相当多麻烦的宿舍事务自治会会长寒霜飞很是看重外,他对之投以同样甚至是更多敬意的,便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教师联合会常务理事,谢非。
虽然担任着这次圆桌年会的议长一职,谢非在会议上的发言却并不比教师联合会的其他成员来得多。也从没有在任何关键性的问题上,明确表露过自己的意见或看法。
但是,就在欧阳杨与寒霜飞就某个议案的讨论陷入胶着,支持方和反对方的意见相持不下的时候,谢非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发言,却往往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让议案的讨论可以沿着某个方向继续进行下去。
到后来,欧阳杨甚至有着这样的一种感觉,整个会议的步调节奏,甚至是绝大多数议案的尺度,都掌握在眼前这位看起来异常年轻,标准年龄决不会超过四十岁的谢非手中。
而对这样的人,杨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敬意。
“沈专员。”向谢非身后那位戴眼镜的青年,欧阳杨同样致以问候。
杨对那人也很熟悉。影牙上学期的最后一门笔试,就是由这位沈立文高级讲师专门负责的。据替考回来的紫瞳讲,她如飞答完得意洋洋交上去的考卷,那个人几乎都没怎样看,便很直接的暗示她考试合格,回去好好休息。
“早知道是那样的结果,我就不用准备的如此辛苦了。”私下里,紫瞳曾经带着一脸不满向杨抱怨道。
“这里面有一个学习态度的问题。小瞳你就算是面对可以开卷考试的科目,复习的时候也总是很认真的。我觉得你真的是好了不起。”欧阳杨这样笑着安慰她道。
沈立文不但负责了上学期影的最后一科测验,这个新学期关于持黄金入学卡学员的补考规则修改问题,也是他代表教师联合会同月星方面进行接洽的。
他给欧阳杨的印象,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出众,有着相当能力的人。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站在身材并不怎样高大的谢非背后,却完全被谢非所散发的无形光芒掩映,几乎让人找不出什么存在感。
“今天欧阳同学在圆桌年会的表现,真称得上是可圈可点,让差不多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所谓的‘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指的便是杨同学的这种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