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敢当了,虽说君臣同乐,是臣下的荣幸,但要劳烦殿下抛荒政事,每日前来探病,这就是草臣的罪过了。”
石崇轻轻地讽刺回去后,淡然道:“请殿下放心,该如何接应周大元帅,罪臣已经准备完毕。”
“我才不在意你们两个是怎么协议的,反正事情弄砸了,自然会有人找你算帐。”
在用完甜点之前不离席,应该是做一名绅士的礼节,当旭烈兀把最后的焦蜜布丁吃完后,从怀内取出一个印上火漆的信封,扔入对面的栅栏内。
“你之前好象让冷血花妖和红袍肌肉男带了某种魔力仪器出发,他们刚刚送了急件回来,里头是什么消息,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急件交给你,看完之后如果肚子饿,可以当作点心吃了它。”
说完这句话,旭烈兀以无懈可击的优雅姿势向石崇致礼,跟着以极为冷漠的态度告辞离去,连多说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石崇对这些并不在意,却在旭烈兀转身离去后,立刻将那密函吸入手中,拆开阅看。急切的态度,仿佛密函内容比公瑾在自由都市的战事进度更要让他心焦。
一面审视密函中的文字,石崇的脸色相当凝重,甚至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密函的内容很简略,只是报告一件事,那架测量仪器在送抵北门天关,将整个风之大陆东半部纳入搜寻范围后,终于有了反应,而且还是最坏的那一种。
(真是该死,怎么不早不晚,居然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破解成功了?如果那里头记载的东西落到雷因斯……不,是那头山猴的手里,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那时该怎么对抗?谁可以与之对抗?是不是该利用那头疯狗,设计让他们互相撕咬吗?可是,怎么做……现在就炸开其余地窟吗?太冒险也太仓促了……)
饶是以石崇的深沉镇定,在思及该如何处理此事时,脸色也不禁阴晴无定,掌心中满是手汗,将信纸染湿,逐渐碎裂粉化。
倘使有个同伴能一起帮忙思考,或许就可以化解僵局,无奈,这时在石崇的身边没有任何友军,只有一堆忙碌的仆役与泥水工人,一面收拾餐具、抬走桌子;一面开始打掉墙壁、砖瓦,重新把本来污臭肮脏的天牢环境一一还原。
门口处,还传来几下因为距离遥远而显得微小的声音,那是某人正在对天牢狱长说话。
“……殿下有令,国家财政困难,全体国民应该共体时艰,天牢犯人居然还可以吃牛排,太奢侈了,从明天开始,给他牛肉汤面就可以了。”
“山本元帅,这里相当的安全,我们预计今夜三更时分突围离去,距离现在还有三个时辰,倘若您没有购物、观光的兴趣,可以在这里休息到晚上。”
“嗯……先生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可不可以有个人来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被一个不熟的陌生人叫山本元帅,倘若不是看他长得斯文俊秀,脸上多个鞋印子太可惜,妮儿真想一抬腿就踢出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回忆起来还觉得乱七八糟。
只记得,自己和朱炎在空中交战方酣,地上士兵越聚越多,吵得让人有些心烦,正急于找机会开溜,旁边忽然有剑气凌厉射来。
以天位力量发出,剑气的威力不容忽视,取角又极为刁钻,与妮儿的攻击形成合围,朱炎武功再强,也不得不先避其锋,闪身腾挪,就这一下露出空档,已经被妮儿找到破绽,两记天魔刀连环发出,将缠身火焰震溃消散,闪电跃出包围圈。
突围成功,没飞出多远,妮儿便降落下来。除非要把有雪丢开不管,不然无法离开暹罗城的自己,势必只能在城内房舍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