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本来就是个好人,哪像你们两个害人的东西……”李煜笑了笑,道:“
保有赤子之心确实是件好事,可是……人不学著成长是不行的,一辈子天真幼稚,只会做尽伤己伤人的事。”
意有所指的话语,李煜将目光投向酣睡在吧台上的妮儿,源五郎正小心地为她披上一袭薄被。
“……所以,这么说来,你几个月以后还有一场决斗要打?”听完李煜大致述说了一遍在海外数年的经过,韩特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
“啊?是啊,非打不可的有一场,剩下来可打可不打的有十几场,至于那些人家追著我要打,我没兴趣打的……一百多场跑不掉吧,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这么率性的回答,不难想像他在海外过的是何种生活。
以这人的个性,本来就很容易引起摩擦,进而发生冲突,虽然说实战正是有心磨练武技的他,最好的提升方法,但照这情形看来,他在海外该不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斗吧?如果到海外就能过著这种以战斗当饭吃的日子,那么只要把多尔衮、奇雷斯这种生物送到异大陆去,风之大陆应该会平静许多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这一场决斗我不死的话……废话,我当然不会死,和我决斗的人一向没好下场。”自信地笑著,李煜沉吟道:“今生恩怨今生了,当我把海外的恩怨了结得差不多,就可以心无挂碍地回来了。”
“海外的恩怨了结?那本土的恩怨你什么时候清算?”
胆敢用这口气提起禁忌话题的人,李煜身边并不多见,但韩特无疑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被这一问,李煜道:“有时候……恩怨必须了结,但不一定要亲手来了结……”
乍听之下,似乎是某种已经释怀的宣告,但无论源五郎或韩特,都知道他绝没可能这般轻易就放开过往,那么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可是,无论他们两个人怎么再套话,李煜都不肯对这话题再吐露些什么,源五郎遂改变了方向。
“我们两个说完了,到你了,韩特兄……”
“你这死人妖神经病,那家伙是海外游学,才有这么多话可以说,我有什么好说的?快递心得吗?”
“怎会没话说呢?今晚是男人们敞开胸怀,畅谈过往的好时机啊,身为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奖金猎人,一生见惯无数惊涛骇浪,韩特兄又怎么会没话可说?”
在韩特肩上亲匿地一拍,源五郎的微笑,用李煜的感想来形容,就是奸诈到快要流出汁来。
“特别是……一个流落在人间界讨生活的魔族,辛苦程度比起海外游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很想听听看这位魔族弟兄的甘苦谈呢。”
用著各种方法与掩饰,韩特一直以正常人类的外型,在人间界生活,但多年来也曾有伪装被识破或是在重伤之下现出原形的情形。
在阿朗巴特山的那一次,多了华扁鹊、爱菱知道自己身分;雷因斯内战时,白起又一眼看破自己的变形,再加上早就知道此事的李煜、香格里拉魔屋中那位女士,韩特当然知道这秘密已经不太保险,现在被源五郎一口道破,李煜又别过头去,肩头耸动,显然是在偷偷窃笑,心里只有大骂交友不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