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四年三月九日,中午,警卫进来通知:“大人,有客人在客厅等着见你!”
快二十天了,除了警卫和审判官以外,这是第一个来访的客人。紫川秀精神一振。
客厅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刺眼的午后阳光直射进来,一个披着军用披风的漂亮女子婷婷地站在窗前,腰杆挺得笔直。她的容貌秀丽端庄,举止贤淑,但神态和举动都透出一种长途跋涉的疲倦来。
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紫川秀惊喜地叫出声:“啊,嫂子!您什么时候到旦雅的?”
“刚刚到。”李清红衣旗本转过身来:“阿秀,这些天,你受委屈了。”她笑容很亲和,仿佛春风般抚慰人心,让紫川秀一阵温暖。
紫川秀真诚地说:“为了我的事情,大哥和嫂子操了很多心,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好。”他猜出李清到来肯定与案情有关,问:“您见过罗明海了吗?”
“总统领大人已经回帝都了。”
“总统领大人走了?那调查谁主持?”
“调查已经中止,阿秀,你自由了。恭喜你官复原职!”
紫川秀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清,好久,他才出声:“嫂子,您神通广大,真有面子!您刚到旦雅就把我给救出来了。”
李清嫣然一笑,眉间骤然一沉:“不是我有面子,是流风霜面子大。”
“流风霜?关她什么事?”
“阿秀你一直被隔离还不知道,流风霜已经打下多伦行省了!”
“那怎么可能!”紫川秀霍然站起,惊得呆住了,就在自己与外界隔绝的时候,外面竟已天翻地覆:“多伦行省!她怎么能到那里?边防军去哪里了?多伦湖舰队呢?”
“边防军连败十一战,多伦舰队已经不存在了!明辉被军法处锁拿问罪──若是骑兵快马,流风霜离帝都不过两天的路程,过了朗沧江就是一马干川的平原,最适合骑兵长驱直入,无险可守,帝都危险了!”
紫川秀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突然脱困,还是托了流风霜的福呢!若不是她,紫川参星哪里会记得西南还有个被关黑屋子的统领,自己估计要被关到白发苍苍胡子一大把了。
李清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紫川秀撕开看了下,冷笑道:“全权狙击流风霜所部?参星殿下赋予如此重大的信任,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呢!要打仗就想起下官了,那么多威风凛凛的元老,把他们编成一个调查组师团派上前线去,说不定能把流风霜吓得落荒而逃呢!”
李清没理他的怪话,迳直说:“陛下寄希望于秀川统领大人您,坚决地守住朗沧江丹纳渡口一线,实施战略反击,全歼流风霜所部!”
“全歼流风霜所部?若是有空就顺手把远京也给拿下来,是吧?明辉四十万大军都给打得落花流水,陛下也未免对黑旗军太有信心了吧?”
李清一笑:“陛下不是对黑旗军有信心,陛下是对你有信心。阿秀,你与明辉完全不同,明辉不过是个常人,他不是流风霜对手。而你才是与流风霜同级别的天才,你用兵有那种灵气,如天马行空般无从揣摩,唯有你足以与流风霜较量,连斯特林都差上那么一点。陛下完全明白,他信任你。敌寇猖狂于国土,能横刀立马力挽狂澜的,舍统领您更有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