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秀被领到了军部的大会议室门口,领路的士官生推开门:“请吧,统领大人,有人在里面等您。”
尽管紫川秀早有预备了,但进去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往常自己坐的会议桌首席位置上,此刻正坐着紫川家的总统领罗明海!
罗明海右手边的是中央军副统领秦路,左手边的是元老会的萧平议长、旦雅行省的元老代表瓦格拉尔,坐在秦路下首的人更是让紫川秀心惊胆跳,那是个一身黑制服的军法官,帝林的亲密助手哥普拉。
这些都是来自帝都的重量级人物,相比之下,旦雅的本地官员就显得不被重视了,只有文河副统领有资格坐上会议桌,而欧阳敬和德龙两个旗本连在桌前就坐的资格都没有,只好搬了两张小板凳可怜巴巴地坐在那些大人物身后,努力地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紫川统领您回来了吗?请过来坐吧。”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个士官生把他领到了长条会议桌的下首方座位前,那个位置恰好面队整个桌子。所有人都掉头冷冷地看过来,紫川秀有种受审判的屈辱感。
他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总统领大人、元老议长大人和诸位大人不知是何时来旦雅的?下官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无妨。”罗明海抬头望了紫川秀一眼。他的语气比平时和善了很多:“紫川统领,我们来了两天了,但一直没见到你。军团总部也无人知道你的饿去向,我们很为你担心。”
“实在失礼了,下官离去办点私事,事先也没跟其他人说。”紫川秀微微有点紧张,若是罗明海要追究他去向的话,他真不知如何解释好。
幸好罗明海并没有。他只是说:“紫川阁下,你身为一军统帅,平时行事不能太任性了。若是在你缺席期间有紧急事宜,无人主持大局,部下会惊慌失措的。”
“大人教导得很对,紫川秀谨受了。”
罗明海和颜悦色地说:“紫川统领,我等奉总长圣命而来。殿下对你可能有委屈之处,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不知为何,罗明海越是和气,紫川秀越是觉得大事不妙,他硬着头皮说:“请大人直言就是了。”
“很好。”罗明海从怀中抽出一份纸卷,一字一句读道:“殿下有旨意给紫川秀。奉总长殿下令,因涉嫌擅用职权,滥杀无辜,黑旗军统领紫川秀即日起停职检查,在规定时间到规定地点接受钦使调查,未经允许不得擅离!”
“紫川秀缺位期间,黑旗军一应军务由钦使主持调遣!”
紫川秀的脑袋哄的一声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处分会如此严厉,瞬息之间,自己已被停职了,还“未经允许不得擅离”,这不是等于变相囚禁了吗?
灾难来得令人措手不及,紫川秀茫然四顾,一个一个望过众人,与他的目光相接,会议桌前高官有人流露同情的眼神,有的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得意嘴脸。
看到紫川秀泥塑木雕一般怔在当场,瓦格拉尔元老冷冷地说:“怎么,紫川阁下,做那么大官了,连礼节都忘了么?”
“这心胸狭窄的匹夫比马维还该杀,我在哪里踩过你的尾巴吗?”紫川秀心中大骂,却不得不单膝跪倒,说:“微臣谨接殿下圣旨!”
“请起吧。”罗明海不动声色地说:“紫川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