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的猩红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类似铜锈。
“咦?我的摩尔仆人。你奉上的又是什么贡品?”血河大统领用力敲动着自己的脑袋,两支虬曲的巨型长角在天空中大幅度甩动中,将身后的参天榉树割出了断裂粉碎的木屑,如同雨落,它的鼻腔发出了火山酝酿爆发时才有的勃怒之声,每当这种声音响起的时候,即便是最胆大的冥界恶魔,也会噤若寒蝉。
没办法,谁让现在血河大统领只要一动脑子,额头部位白色勾眉上还未愈合的创口就会滴滴答答流淌腥臭的脓水呢?
这种不定期发作的脑部剧痛,一旦持续时间过长,血河大统领就会在无意识的狂暴情绪支配下,摧毁任何一个看不顺眼的物体。
如同一座山丘般的身体筛动的越来越厉害了,抄着三股巨叉挺身而起的耐温尔因克,让每一个冥族为之颤抖,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失去理智的血河大统领会不会把自己碾成齑粉。
“这是我们摩尔一族最近精炼出来的药物,能够立刻抑制尊贵的您,脑部不时发作的疼痛!”身形苍老的摩尔之王哈格里夫斯怯懦的把头俯的更低,将手中的黄金托盘抬起的更高:“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那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洗刷对您的冒犯!”
就像一群最称职的使女,八位卓尔主母主动拿起银光闪闪的锡箔折成长长的槽舫,用宝石制成的勺子挑起黄金托盘中的红色沙子,一遍一遍平洒在锡箔上。
用火焰灯熏烤锡箔后,这些红色的颗粒迅速在锡箔上融化,连续滚开一排排圆圆的黑珠,斜八字一样向前剧烈翻转,青色的浓烟在喷薄中绽放。
或许是根本没料到这位抱病已久且垂垂老矣的摩尔之王有什么不臣之心,也或许是基于病急乱投医的心理,从没听说过“血腥玛莉”大名的血河大统领耐温尔因克居然真的听从仆人的指导,一抽一抽嗅取着这袅袅腾起的青烟。
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已经濒临暴躁边缘的血河大统领很惬意的闭上了双眼,美美的倚靠在背后的参天榉树上,半晌后呼出的一口长气,就像飓风掠过了森林的上空,卷起惊涛骇浪般的落叶。
所有的冥界恶魔都呆呆傻傻的看住了自己的大统领,然后开始欢呼。
它们忽略了九个堕落精灵眼中滑过的精光。
血河大统领飘飘欲仙的时候,老刘刚好束起了绅士味道极其浓郁的温莎领结。
管家贾巴尔先生高昂着头颅,拈起担在手臂上的白布,轻轻的帮领主大人将肩膀上的皮屑掸净,对着镜子又细致的观摩了一下,抽出自己的红色手帕,灵活的叠成一朵巾花插到老板胸口的黑色中山装口袋里,抽走了原本插在上面的三支钢笔。
“这哪是去打仗啊?相亲呢!”刘震撼嘿嘿笑道,拿起一个贝壳盒,将盒中的油膏抠了一大沱,在掌心细细研磨开来,一股脑全抹在了脑袋上。
这种油膏是地河鱼蚤提炼出来的油脂,没别的作用,就是脱毛和抑制毛发生长,刘震撼的莫西甘长发隔三差五就得用到这玩意。
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三下两下蹭干净了头皮。刘震撼又用蛋清将脑袋中央的头发抹成了一蓬直竖的鸡冠,凝玉帮他在脑后扎出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
“都快赶上米帅的帅气了。”国王陛下在一旁轻轻抚掌,赞不绝口。
刘震撼捏着剪刀正准备将胡须裁成了李世民那种酷酷的造型,听到陛下这么夸他,心情一激动,差点没把嘴给捅破。
米帅和穆帅号称比蒙祭祀系统两大超级帅哥,穆帅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金袍主祭穆里尼奥,而米帅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狐族风语祭祀。这位帅哥祭祀之所以出名,完全是因为他去年冬季时从福克斯河监狱成功越狱,至今尚未被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