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在风中吹成浩荡的水帘。
天地间一片湿漉,远方的云烟雾罩中隐隐立着一座被霜雪覆盖的环形火山,冰峰冷澈入目,直上九重天。
这是远东的雨,婉约中带着细腻;这是远东的山水,如画如诗,壹条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家乡。
几十步外就是葱茏的大森林,左右散开连绵起伏的丘陵,八歧巨蛇就躲藏在一座丘陵下的洞穴中。
“等这么久还不来,弄吧!”卡卡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跃跃欲试。
壹条抚摸着脸上的一道新鲜的疤痕,翕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他在思考。
在他身前身后散开了两百条羚牛大汉,目光一概冷漠,一概皇冠荆棘盔甲,一概重装武器,开放型暴力特征异常显著。
和一般走动作路线的高手不太一样的是,壹条其实很喜欢思考。
他的老板就不这样,老板是一个天生的亡命徒,更是天生的赌徒。
可是往往真干起来的时候,爱思考的壹条反倒比老板还要走极端。
今天桑日土著派人捎来了一封口信,因为语言不通,比画了半天才知道,这帮土著找了帮手,要来一场君子战。
壹条用微笑告诉了带信的土著,自己一定等着这帮人来。
八歧巨蛇已经快要完蛋了,就算有土著帮它,也是一样。
虽然它的风系魔法的确冠绝古今,但是壹条除了玩实力,更玩装备。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八歧巨蛇再猛也是土霸王,而他,却是国家机器。
地头蛇和国家机器对抗,不是纯粹找死?
“动手!”壹条用力踩了踩脚下杂乱地青草,对森林边缘的大丘陵处的幽深洞穴笑咪咪地眨了眨眼。等这么久没有骨联,证明老板那头已经自己解决了,壹条决定要送老板一颗隋珠,可不能说出口再收回来。
四个羚牛大汉压了压背后的侏儒龟甲喷水器增压泵,抄起了唧筒喷柄四散开来,团团围住了这个洞穴。人还远在一百步外,四道热辣两眼的水流就冲向了洞穴,如同利刃在切割蛋糕,高压水柱瞬时间就将洞穴上方扫开了一个巨大的塌陷,“哗啦啦”地浓缩酒精像飘泼一样渗射入了洞中。
卡卡已经完成了变身法术,一头五米高,脑袋上生着皇冠状棘骨,黑白夹杂,肥硕可爱的企鹅,眼神狡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