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殿前广场上,到处是四处乱蹿的慕兰军人,没有协调,没有命令,就像一群没了脑袋的苍蝇和蟑螂。翡冷翠武士也跟着轰然散开,以小股剿灭小股,对于这种混战,没有人比武器超长超重,攻击半径大的离奇的比蒙武士更喜欢了。
有两支小股部队狼狈不堪地护卫着阿訇,用一米八高度的彭牌巨盾和三米长的苏兰定长矛在宫殿台阶下树起了屏障,背靠阶墙期望阻挡住这支比蒙军队的攻击,延缓时间聚拢更多的残兵。王城内部有精良的武库,虽然王帐刀手已经随阿里·代伊雅布珊集体玉碎粟特绿洲,但是王城内还有三千名身强力壮的阉侍,平时也舞刀练棒,只要抽出时间整合,未必不能一举扭转战局。
想法是不错,只是彭牌巨盾组成的枪林战阵只被上百名比蒙武士轰地一冲,地上就剩了一堆木板屑子和一堆残缺不全的尸体,五片锯齿月刃还嵌在石壁上嗡嗡抖动着,甩出一粒粒血珠子。
还没等另外一个盾阵反应过来,夏宫武士又是一个神龙摆尾,轰地一声,浪潮冲垮沟渠一般,又留下了一地残缺尸体。这次是硬碰硬,稀稀拉拉地苏兰定长矛根本拿“皇冠荆棘战甲”没辙,不少慕兰战士被远远地撞飞出去,没等落地,就被一枝枝棱枪和飞刃射成了筛子,扎在了身后的台阶上。
比蒙武士沉重的脚步碾在某些受伤的慕兰人身体上,就像犀牛在蹂躏番茄田,发出噼里啪啦地踩爆声,几个阿訇没头没脸地仓皇奔逃,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团团包围在了中央,徘徊四顾之间,除了在地底打出一个洞之外,已经别无逃走的可能。
更让这些阿訇感到心惊的是,这些高大犹如天神的野蛮战士,有不少人的盔甲的倒刺丛还嵌着一块块残缺地肉块,就像扎满了浆果准备过冬的刺猬,他们的战甲黯淡无光,满是常期浸透鲜血的酱红色陈瘢,他们的目光冷酷嗜血,犹如天上的秃鹫俯瞰地面的腐尸。
一身重甲的刘震撼威风凛凛地带着果果和喀秋莎、小鹦鹉站到了殿前广场的中央,充满着胜利者的快感。
天空乌云广布,黑蟒一般旋转飞舞着的云柱里闪亮电孤和氤氲的火焰之彩,照的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城忽明忽暗,一片山雨欲来的肃杀。
糅合了慕兰、摩雅和纥兰风格的王城宫殿,前后共分十几进,一座比一座更高,鳞次栉比,红墙粉瓦,极尽奢侈之能事,所有的廊柱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裸体美女,放在哪个艺术家的眼中,这都是线条优美柔和,艺术感染力十足的精美作品;但在刘震撼这个俗人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堆黄色的不能再黄色,下流到不能再下流的淫殿罢了,不过他喜欢这种风格。
宫娥们在掩面尖叫,阉侍们在狼奔豕突,足有上百级的台坎上遍布着各种形状的鲜血图案,甚至连前殿的飞檐上的铜铃也黏着一串串似滴未滴的血珠,整个殿前广场上铺满一地的残尸,刘震撼每迈一步,都能“吧唧”溅起一团红色水花,从脚下传来着软软的温度,提醒他明白,这是濡热而新鲜的人血。
城楼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有了壹条和革瑞恩两大肉搏之王的加入,这场屠杀开始变得毫无意义,当人类失去魔法之后,正面硬撼超阶魔兽,低等级战士根本没有出现的必要。
几个慕兰阿訇惊恐地瞪着这位一看即知是领头者的武士,目光战栗如风中蜡烛。
“你们是谁?”一位胡子最长最白的老阿訇鼓足勇气问道。
“我们是被你们奴役的玩物,美女狐、美女犬和美女猫的同族,爱琴大陆的比蒙。”刘震撼龇牙咧嘴一笑,打了个响指:“很久没玩半移动侧身靶了,谁来帮我试试感觉?”
最最强壮有力的两位山丘之王站了出来,一把握住一个阿訇地脚踝,倒提在手,两个倒霉的阿訇惊叫连连。
刘震撼抽出插在果果背后的古力火铳,倾开弹膛,检查了一下,手一抖“喀吧”一声上了膛,半侧身握好铳身,对山丘之王点了点头。
巴克利立刻会意,象抡链球一样原地旋转着,直到在石板被大脚板扭出了一道袅袅青烟,才猛地撒手抛向了空中。阿訇带着一连串的尖叫,在空中象彗星一样,手舞足蹈上了天空。
“碰”地一声爆响,这个阿訇就像断了翅膀的大鸟,身体上炸开了一蓬血花,笔直摔向了殿顶,从墙瓦上滚地葫芦一般拖出一道血痕,摔落在台阶上。
刘震撼把果果嘴里的雪茄屁股拧了下来,咬在了自己嘴里,上好了摩拉丁怒火,半躬腰掂着铳身,眯缝着眼对拎着阿訇的另外一个山丘之王巴特尔挥了挥手。
又是一声爆响,地上又多了一个从空中摔下的破烂肉团,摔蹦翻滚着,静止以后,手脚还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