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刘震撼颓然住手,不练了!
练习了整整大半夜,结果仍然是卷来卷去掀黄沙,无论怎么拼命挤榨血系御力,都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萎靡力度,明明能感觉出浑身的魔力充沛的要命,却怎么也发挥不出理想中应该有的重型攻击的要求,实在是让他丧气透顶。
这就好比自己明明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打起架一挥拳头却跟棉花一样轻飘飘,太伤自尊了。
一时的心血来潮之后,刘震撼不得不承认,单靠自己去摸索新的魔法攻击方式,这条道路似乎要比想象的更漫长艰难许多。
地平线上的蚁海淹没在一层厚厚的雾气之中,依稀可以听到蚁足划拔沙砾的“嚓嚓”声传来,刘震撼解开了袍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了沙地上。
最近的蚂蚁和他只隔着一步之遥,巨蚁们都钻进地底避寒去了,一大片密密匝匝的小蚂蚁仍然固执地厮守在这里,数不清红幽幽的复眼中闪着邪异的光。
一百多头被内德维德用“相驯秘语”驯服的巨蚁良驹,正傻傻地杵在古城遗址的南侧,藉此躲避凛冽的西风,不时“希聿聿”喷出一个重重的响鼻。
刘震撼伸出了左手,放在了安全区外蚂蚁们的头顶上。
整整半年时间了,这只齐肘而断的左手总算长出了半个掌面,虽然五根手指现在只能看到一根拇指的肉桩,刘震撼已经挺满意了。
如果不是碧玉龙珠,估计这只手还得多长半年。
半年!人生有几个半年?
红色小蚂蚁的个性太凶悍了,看到一只胳膊就在头顶,一个个迅速摞成了蚁塔,在蠕动中逐渐拔高的蚁塔,很快就接近刘震撼伸出的这只手平放的高度,刘震撼略微提高了一下高度,这些小蚂蚁继续往上猛叠,在摇摇晃晃中,这座蚁塔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有一半小蚂蚁摔进了安全区,结果被磁城“嗖嗖”吸破了屁股,磁力带着一粒粒眼屎大小的铁星在空中飞快地曳过。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了,刘震撼乜着眼回过了头。
朦胧的雾气和淡淡的月光下,一位天鹅小美人银盔银甲,腰挎十字银剑,一路铿锵走来,那熟悉的白金色长发在风中纷乱地舞动着。
歌坦妮终于从“七日醉”中苏醒了。
“你的甲胄和剑怎么没被磁城……”刘震撼对歌坦妮奇怪地笑了笑,老流氓的心“扑嗵扑嗵”跳的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歌坦妮解释莉莉这件事,现在能做的,只有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我的剑和甲胄全是云森铂银所制,并不是神庙统一派发的米索莉镀银铠甲。”歌坦妮用一方干净的绢帕垫在了地上,款款坐在了刘震撼的左侧。
她的眼睛略有哭肿地痕迹,但依然星光流转,熠熠生辉,一条清晰的血痕从她漂亮地脸颊一直划到了唇角的美人痣上,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倒在圣洁的容颜上添进了一分堕落和亵渎的味道,很惹人发起兽性——男人对亵渎圣洁都有着根深蒂固的情节。这和道德、内涵没什么关系,是本能和天性。
“云森铂银?给我看看。”刘震撼伸出了手,心里暗骂了一句,娘希屁!老子的女人怎么个个都黥面毁容了。
歌坦妮缓缓抽出了自己的银剑。一声龙吟之后,月光下有一道寒光闪烁开来,流动的银线在剑身上华丽地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