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又何妨？”穆里尼奥哈哈大笑，目光中闪烁着一股激越的豪迈：“斯迈一族是比蒙四大族中博德族世袭领主。现在的比蒙国王也不过是兽族领主罢了，纵观整个王国，有哪支贵族可以像我们斯迈一样拥有三支附庸族？再多一个美社莎又算什么！”

“您是不是想分裂出去，独立门户？”刘震撼干脆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

“联合席议听过没有？”穆里尼奥反问刘震撼道。

“这是古代比蒙王国的政治结构，虫族蜂后、兽族族长、鸟族天鹅和水族美社莎四大族长构成四大联合席议，和国王陛下共商国事。作用类似于现在的长老院。”刘震撼当然知道“联合席议”是怎么一回事。

“神魔大战之前的比蒙四大族，大家的身份都是平等的，但是太过惨烈的战争让我们损失了大多数的比蒙种族。你也知道，今时今日的比蒙王国，其实也就是兽族在当家作主罢了。”穆里尼奥大人咬着雪茄乜斜着眼看着刘震撼说道：“每十年一度的角遂国王荆棘王冠，其实也成了莱茵和泰戈两族之间的游戏罢了，这两支种族的实力太过于接近了。也正因为此，产生了一个非常无奈的现状——无论是虎族当家还是狮族当家，另外一方都未必心服口服！而原先与世无争的神庙，现在也成了长老院平衡权力的砝码，这在以前四大族长联合席议时代，是根本不可能的。神庙就是神庙，绝对不可能掺杂到世俗之中来。你别看博格坎普大人话说的漂亮，倘若五年之后泰戈一族竞争到了国王的荆棘王冠与宝座，那么红衣大祭司一职就必然是莱茵族狮人担任，绝对不会落到我的头上来。”

“以博德族族长身份也抢不到吗？”刘震撼咂了咂嘴：“王国现在的祭祀中，能比你优秀的实在是没有了啊！无论是莱茵还是泰戈，都绝对没有比您更出色的祭祀了！”

“我们祭祀的每一枚美社莎徽章在铸造时，都掺杂了星辰金原矿，可是想要开启出冬眠次元空间，还必须要施展一次‘沉睡中的娜塔莎——冬眠结界之歌’加持上去才能有用。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王国能够施展这首大祭司级别战歌的祭祀只有谁吗？”穆里尼奥大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除了我之外，只有十二主祭之中的米卢老师，现有的祭祀徽章，没有一枚是出自于布拉特霓下之手。”

“原先不知道，现在你一说我就知道了。”刘震撼笑了。

“没有自己的同胞作奥援，说话是没人听的。”天鹅主祭叹了口气：“田纳西空战时，如果我们博德族现在还剩下哪怕一支戈利德鹰身人，我想我们博德族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凉。我这个宗主镇守的是西南边陲，可我的附庸族奥斯崔特鸵鸟人镇守的居然是西北边陲！你想想，我们斯迈所谓的三大附庸，又有什么真正的意味和价值？”

“美杜莎呢？他们当年也是世袭贵族，水族的世袭族长！现在再次回归，虽然是在您的麾下，但是如果国王和长老院承认了他们的身份，您怎么办？”刘震撼把嘴里嚼烂的竹片吐在了地上。

“说起来水族比我们博得还好一点，起码余下了一支左丹奴蛙人和一支模特族龟人，零零碎碎还有敏特族水貉人和几十个卡帝乐湾鳄人，但是现在两支成建制的已经归属了我们斯迈族，美社莎纵然回归，也最多划拨几个不痛不痒的比蒙小族给他们已经不得了了。无论是长老院还是国王，谁也不愿意打破固有格局，所以美杜莎终究还是要去有意无意地去依附一个大贵族。”穆里尼奥挑了挑俊秀飘逸的眉毛：“我知道你一直拐弯抹角想问这些美社莎是从哪儿来的，我也不骗你，这些美杜莎其实并不是刚刚发现的。他们一早就归附我了，我早些年发现还只是一个蛇蛋的崔蓓茜时，也同时发现了这些美杜莎。”

“美社莎当年不是全族神秘消失了么？”刘震撼爱打听八卦的性格一下子蹿了出来：“这些美杜莎消失的非常神秘，他们似乎并不是在海陆大战之中全体殉国，而是在一夜之间全部神秘消失，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幕没有？现在坊间的传闻非常玄，有说他们是一千年前消失的，也有说是二千年前，反正海加尔战役之后，我们的历史资料损失的很严重，害的我不知道信谁的好。您说这些美杜莎是不是……”

“……是不是也象华伦泊尔族的蝙蝠人一样集体叛国了？”刘震撼盯住了穆里尼奥的眼睛，拳头慢慢地握紧了：“美杜莎和海娜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在海陆大战中，这些海娜迦也参加了战争，而且他们的海中国度和美杜莎的驻防区域也非常接近。”

刘震撼的呼吸有点变粗重了，他在仔细分辨着天鹅主祭的每一个表情波动。

“真亏你想的出来！”穆里尼奥淡淡地一笑，“美杜莎为什么神秘消失我哪里能知道其中的内幕！我当年发现这些美杜莎的时候是在落日大沼泽里。落日大沼泽不但地域非常宽阔，而且无数水沼和沥青沼泽遍布其间，巨型艾蒿长的就跟参天大树一样，还有剧毒瘴气四处飘荡，水文和地形情况非常复杂，不是我拥有凤凰这样的强大飞行魔宠根本就不可能深入。当时这支美杜莎生活在沼泽深处的一湾深潭旁，大概一共有两万人左右，一帮沼泽土著赛特斯人偷袭了他们，并且抢走了不少婴卵。我出手帮助了他们，也正是在那时候才救下了崔蓓茜。为了寻找和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我用了近十年时间，让麾下魔法师用大型回程卷轴，一点一点才从沼泽深处将他们带至斯迈领地附近的沼泽巨湖中生活，其实我并不大愿意将他们的事情公诸于众，因为我担心会给他们造成无谓的烦恼。”

“什么叫‘无谓的烦恼’？”刘震撼追问。

“他们是多年前美杜莎一族放逐的一批不祥之人，渐渐生息繁衍至今这才有了如此规模，放逐他们是美杜莎一族的内部事宜，所以并不为外界所知，这事我是猜出来的，因为这些美杜莎自己也对这段历史讳莫如深。”穆里尼奥大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说是我猜出来的结果，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答案——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美杜莎，包括崔蓓茜在内，全是双头美杜莎的后代。而我的领地内，还有不少画蛇人的后代，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当年美杜莎族放逐这些不详之人的时候，也正是他们全族神秘消失之前。”

“靠！”刘震撼懵了。

放逐不详之人，这在比蒙内部不算新鲜事，住在刘震撼“死亡领主戒指”里的八位布尔族灵魂巡游者就是这样的不详之人，如果换成在地表，他们不是被献祭之火给烧个干净，就是被放逐到深山荒林之中，羚牛长老唐金那么厚道地对待他们，那也是因为在长年的残酷战斗中，灵魂巡游者始终全心全意帮助着羚牛人才累积下的战地感情，不过就算是这样，在地底牛头人部族中，也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和他们一起生话。

因为他们是非正常形态的牛头人，他们的生存形态已经超越了世俗的理解能力，所以，荒原上的流浪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