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幸运的。战神没有抛弃我们这些弃民，那一天，地底罡风刚巧是一年中的冷却时间。”牛头人长老苦笑道：“就算是这样，石堑上的高空飓风和天梯山崖洞中的巨型狼蜘蛛，也让我们两个部族的人口在行进之中损失了一半。如果不是我们羚牛人的妇女老人也足够强壮，只怕我们连地底的火山灰是什么样子也见不着。”

“当时你们的人口有多少？”刘震撼问道：“我是指，连上那些鹰身人在内。”

“我们黑犀部落的牛头人一共有五千七百八十八人，其中羚牛人妇孺一共是两千一百三十六人，天牛人一共是三千五百一十二人，犀牛人一百四十人。大人你也知道，布尔族之中的天牛人和蜗牛人是不上战场的，所以天牛人是完整的结构。雪绒花鹰身人部落的鹰身人数量是四千两百一十五人，和我们羚牛人一样，全是老弱妇孺组成。”牛头人长老的声音颤抖了：“仅仅过了一座石桥和天梯山，我们将近一万人的两个部落，最后到达了地底时，仅仅剩下了六千人不到，我们羚牛人的人口还剩下不到一千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孩子。”

“造化弄人。”刘震撼也无话可说了，别说是只能短距离飞翔的天牛人，当年就连能够飞翔的鹰身人也被人类逼到上天无路，入地有门，海加尔时代的人类大军实在是不简单。

“我们到达地底的时候，没有吃，没有喝，我们牛头人唯一还没有放弃的，就是身上衣服和襁褓中的婴儿，鹰身人唯一没有放弃的就是他们的婴卵。”牛头人长老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地底土著说道：“就是他们，这些善良的地底土著‘石腭穴居人’，他们好心地帮助了我们，资助我们度过了难关，让我们度过了最难熬的饥荒和困苦，养大了我们的孩子，重新恢复元气。”

“鹰牛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来就碰上了鹰牛人袭击这些穴居人，手段非常残忍。”刘震撼的目光灼灼，“作为长老，你难道没有约束他们的举动吗？知恩图报的历史你们是不是已经丢在了脑后了？”

牛头人长老突然跪倒在刘震撼的脚下，老泪纵横地号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刘震撼一把扶起了这个牛头人长老。

“实在是丢人哪！”牛头人长老抽泣着说道：“一千年前，卡瑞姆多平原已经被人类占领了，我们这些被遗忘的比蒙弃民也不敢再动走出地底世界的念头，我们和魔兽、火山、熔流和土匪强盗不停地搏斗着，慢慢地想延续着自己的文明和人口，等今后再做计划。可偏偏一个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鹰身人中间。”

“是什么事情？”歌坦妮呼吸急促了。

“鹰身人经历了千辛万苦保护下来的鹰卵之中，居然在孵化后，绝大多数变成了另外一个鸟族的后代。”牛头人长老痛苦地说道。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刘震撼觉得头皮一阵发炸。

“博德族鸟人比蒙之中，只有一个种族会干的出来这种事情！”歌坦妮浑身剧烈颤抖着说道：“是不是布谷族的杜鹃人！”

牛头人长老点点头。

“布谷族杜鹃人是我们比蒙博德族最出名的无赖，他们的品行就像大海一样乖张孤戾，杜鹃人是天生的小偷和土匪，他们喜欢偷走别人的婴卵，再将自己的婴卵偷偷放在其他鸟族比蒙的村屋之中。历史上曾经有过美杜莎孵化自己的卵，结果孵化出一个杜鹃人的恶劣事件。”海伦悄悄地对凝玉和一脸求知欲望的小修女解释着这个秘闻。

“鹰身人的警觉性呢？被人掉包成这样也不知道？”刘震撼问牛头人长老。

“当时鹰身人的鹰卵全部是集中在一辆大车上的，由于进入地下入口之前，十几个比蒙部族纠缠在一起，太乱了，结果出了这么个纰漏。当时的确是有一个布谷族部落就在鹰身人部落附近。”牛头人长老悲愤地说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于事无补，鹰身人也只好尽力地抚养着这些杜鹃人后代。总不能将这些孩子全部杀了吧？当时是这么想地没错。但是没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错误一旦铸就，就一错到底了。”

一大帮比蒙好是一阵长吁短叹，碰上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用不幸可以形容的了。

“我们布尔族也好不到哪里去，天牛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他们的部族之中，因为身材矮小，不需要上战场，所以青壮齐全，可能是担心我们会拖累他们，所以他们先迁入了第二层地底世界。”牛头人长老解释道：“地底世界其实并不止我们现在所处这一层，通过地下梯井，在两千多米以下，还有一个和我们这里差不多大的地下世界。”

“你说的梯井，是不是就是我看到的时不时会冒出火焰的地下阶梯通道？我一路上来，看到了不少，你们的家好像也是在一个梯井中下来的，我说的对不对？”刘震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