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的作法如何?」
「实话实说来看,你的作法非常愚蠢、无知、无情,还极度无耻。」
旭烈兀道∶「人心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东西,并不见得是他们平时就预备反你,危难关头被你测试出来,反而可能是平时对你忠心耿耿的部下,因为遇到某个刺激,行差踏错一步,因此与你敌对,但只要你不故意给他们那个刺激,他们可能就永远都是你的好部下。」
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旭烈兀也是深了驾驭之术的统治者,深信只要自己永远保持强势地位,不让属下有蠢蠢欲动的机会,就不会遭到属下的叛变,也不用常常去试探属下忠心与否,毕竟人心经不起测验,如果自己时时怀疑属下的忠诚,每天试探来试探去,时间久了,再忠心的部属都会被逼得叛变。
忠诚的得力部属,得来不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因为自己的怀疑心,逼反了部属,有时候损失的不只是一个人才,更可能是一段令人悔时晚矣的珍贵友情。
旭烈兀是这麽相信著,但这番建言却似乎不被胤禛所接纳,因为在旭烈兀说完之後,胤禛只是微微一笑,手掌轻抚在不死树上,并不言语。
「公瑾师兄当初逼反属下,是因为希望他们改投敌军,不要随自己而灭亡,但你明明占有优势,为什麽还要做这种无聊测试?魔族现在剩下的人才已经不多,经不起再多几个叛变了。」
从这两方面来评判,旭烈兀觉得这对翁婿的作风还真像,可是尽管做的事情差不多,基本目的却有不同。
「鸣雷纯……和花天邪其实有些类似。当初收她为部属时,就等著她今天的抉择……这是大魔神王所剩无多的几个嗜好……」
「所以说,一个不良嗜好会害人一辈子,不管是人类与魔族,都要小心控制自己的不当欲望,否则就会害人害己……」
「呵呵,所以将来有一天,你会比你的父亲与兄长更强,成就更高。」
「这种话不是让你用来当藉口说的!」
旭烈兀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麽才好,自己的父亲睿智而稳重,目光看得比自己更远,思虑与智慧都在自己之上,但不晓得是否因为苦闷得太久,又或是对成日维持高度理智的反动,居然养成扭曲他人人生为乐的这种嗜好,更弄到身边人不是疯子就是心理变态。
目前,多说什麽都是没用,人类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实现,第二波攻击很快就会来,既然自己已经选择参战,接下来就是该思考一下,要怎样才能令战局好转,引导魔族走向胜利……
炮声隆隆,战火焚天,跟在寻常的士兵之後,人类阵营的主战力也要开始行动了,尽管他们都是怀著觉悟而来到战场,但其中也有些人是不甘不愿来到战场的。
「等等,为什麽我也在这里?你们打你们的就好,我是非战斗员耶!」
发出这个抗议的并非是人类,而是雪特人,尽管他此刻官拜雷因斯左大丞相,纯以官位来说,是雷因斯国王御下的第一文官、制服组的头号人物,但碰上实际战役,有雪却完全没有身先士卒的战斗意志,如果不是被源五郎硬抓著过来,可能早就开溜逃跑了。
源五郎对於进攻昆仑山,有自己的计划与战术,并不是让所有人全都冲上昆仑山,放手大杀一场就算了,但要实现这些战术,有些部份就需要有雪的帮忙,所以不管他怎麽反对,就算绑架也要把他绑上战场去。
「你怎麽说也是左大丞相,看到你底下的人全都在卖命,这种时候一个人躲在大後方,说不过去吧?」
「我这左大丞相还不是被你们赶鸭子上架的!平常时候还可以当宣传工具,现在四面八方枪林弹雨的,老三你就好心一点,看在结义兄弟的份上,当作什麽都没有看到,放我走路吧……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