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活着的。他那么坏——”徐小姐低下头去。无语哽咽。
李泰笑着道:“这就是了。林三这个人那,整天嘻嘻哈哈的,从来就没吃过亏。你要说他死了。我一点都不信!”
徐芷晴咬了咬牙:“我们已经把突厥人晾了一个多月,若是一味拖着不给他们答复,只怕会适得其反。既然皇上圣旨已下,不如我们就和胡人开席谈判,谈几天,停几天。一方面可以等待林三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探探突厥人的虚实,松松紧紧的给他们些希望,好叫他们不敢再轻启战端。元帅以为如何?”
“好。就这样办!”李泰重重哼了声:“连皇上都下定了决心。若是林三回不来,我们就让突厥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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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悔棋?!不行!”娇嗔响起,一只纤纤素手猛的伸出。抓住了那正在偷换棋子的魔掌。恼火的给了他个白眼。
“啊——姐姐错怪我了。我只是将刚才的步骤,重新换一种走法,做个实验而已。”
“那还不是悔棋?!我给你记着呢。这是第十次了!”仙子好笑的在他手掌上拍了下。
“是吗,第十次?我分明记得才是第八次嘛!”他嬉皮笑脸的将那棋子拿了回来:“人生不能回头,已是无趣的很。若是连棋盘上也是如此。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让我再悔一次嘛,姐姐?!”
这人那,连悔棋都能悔的这么理直气壮、感慨多多,仙子笑着将棋盘往前一推:“不来了,不来了。这大华象棋,分明是你教我的,却还下不过我!”
小贼嘻嘻笑着拉住她的手:“那是因为仙子姐姐聪明!”
仙子替他掖好被角,跳下床来。轻轻挑了挑那昏暗油灯上的捻子,屋里顿时亮堂了些。她羞喜的朝外望了望。残破的院落,紧栓的大门。淤泥的土墙。黑色的瓦房,巷子里不时传来的几声犬吠、夜归人的脚步、婴儿的啼哭,邻家夫妻的笑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再看屋内,简陋的桌椅,壁立的茶壶,插花的青瓷,龙凤的枕头。小贼身上的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自己亲手置办的。看的分明是如此的真切。在她眼中。却觉似梦一般飘渺。
这些都是真的吗?她摸了摸发烫的面颊,偷看小贼一眼,羞涩中说不出的温柔。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做隐士的滋味,真是与众不同啊!”林晚荣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头,眼望天花板。微微发笑。
“你是个假隐士。隐来隐去,还隐在这兴庆府。”宁雨昔在他鼻子上戳了一指。笑着依偎在他身边。望着这房内的一切。那每一点每一滴,都凝聚着他们的汗水。仙子眸中泛起淡淡的泪光:“小贼。这真是我们的家么?我都不敢相信!”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这就是我们的家。真想在这里过一辈子!”他将仙子抱在怀里。嗅着她发髻的清香。说不出的沉醉。
“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宁仙子微笑道:“那今日晌午。是谁在偷偷写家书?——大小姐,我想你!凝儿,画画了吗?巧巧宝贝,想我吗?玉霜啊,你又长大了吗?——听你说话。能把牙给酸倒好些!”
一口气念了这么多女子的名字,宁雨昔心中有些气恼,忍不住把他的手又抓的紧了些。
小贼幽幽一叹:“是有些想她们。我这一走好几个月,音讯全无。她们给我的家书都不知堆了几叠了。要是我阵亡的消息传到她们耳中。那简直不堪设想。最挂怀的还是青璇。她下个月就要临盆,姐姐。你说我能不想吗?!”
听他提起肖小姐。宁雨昔心中滋味复杂。良久才抚摸着他头发。柔声道:“明日一早。我们就找个馆驿。将你这家书抓紧送回去。免得她们惦记!那相思的滋味。不是谁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