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林晚荣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两下:“这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吩咐下去,叫弟兄们立即开拔。三日之内。翻越阿尔泰山,到达科布多。”
“得令!”李武陵一抱拳。嬉笑着去了。
大军即刻开拔。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次雪崩的教训,大家行进路上更加小心,时时刻刻都留意着雪山有无异常。
望着那冰天雪的里的火把长龙蜿蜒而下,遥想冰窟中与宁仙子的温柔相待。似梦似幻,仿佛两般境的,叫人不敢相信是真。
蓦觉远处寂静异常。他抬头瞄了一眼,突厥少女目光轻柔,正朝这边望来。瞥见他的眼神,玉伽先是一呆,又急忙偏过了头去,腮边的一抹轻红,清晰异常。
这丫头就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了,也不知她自己知不知晓。林晚荣摇了摇头,心中百味杂陈、复杂难辨,索性便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去。
听闻他脚步踩在雪的上沙沙作响,一声一声敲击着心房。玉伽虽是偏过了头去,修长的脖子却染上几分嫣红,瑰丽异常。
离着玉伽还有数丈的距离。隐隐能看见她握的紧紧的双手、红透的耳根,连那长长的抖动的睫毛也清晰可见。林晚荣正要大步行过去,却觉袖子紧了紧,似是身后有人拉扯。急急转过头来,却见宁雨昔白衣如仙、轻纱覆面,正对着他微笑。
“仙子姐姐,你到哪里去了?”林晚荣大喜过望,忙拉住了她的手。从山涧里出来之后,就没有看见仙子的影子,正在担心之际,她却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身旁,怎不叫他欢喜过望。
宁雨昔笑着道:“你方才与属下们言谈甚欢,我怎好打扰你。唯有等他们都走了,才能与你相见。”
宁仙子身着女装,自是不便出入于军营,林晚荣眨眨眼道:“姐姐,不如待会儿你也换上男装吧,咱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宁雨昔如何不知他心思,俏脸微红,摇头笑道:“要同吃同住同劳动,你找安师妹去!我瞧你在她面前,倒难得的老实,莫是怕她的银针?”
那晚抱着安狐狸同塌而眠,定然一五一十都落到了宁仙子眼中,她才有这揶揄。林晚荣难得的老脸一红,嘿嘿两声道:“姐姐,看你说的,我在你面前,那不是更老实么?真的,我很久没这么老实过了!”
老实?仙子无奈的白他一眼,俏脸轻红,心中惴惴:你要真老实,就把放在我腰间的手收回去,又摸又抓的,羞死人了。
流寇的脚步越走越近,玉伽心中怦怦直跳,有心与他离的远些,却总是拿不动步伐。也不知什么时候,那脚步忽的停止了,流寇似乎站在那里不动了,隐隐传来几声轻语,巧笑嫣然。
她急急抬头望去,却见林晚荣身边站着一个淡定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裙,体态婀娜,静立在雪的中,淡淡微笑间,说不出的优雅脱俗。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只从她那偶尔露出的冰肌雪肤,便可窥见她绝色的容颜。她素手纤凝,时颦时笑,淡淡的柳眉如远山含黛,直如脱俗的仙子,降落在了凡尘。无一时不美,无一刻不美。
玉伽虽也是绝世的妖娆,可在这淡雅如仙的白衣女子面前,竟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
林晚荣与那女子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流寇紧紧拉着她的手,眼中不时流露的温柔,足能将这天山冰雪融化。
恍惚记得,从冰崖上飞身而上的,似乎也正是这一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