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奖?我怎么觉得好象给你当头骂了一顿?”武沧澜皱眉道:“坦白说吧,你讲这么多,到底重点是什么?就只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位置传给那小贱种吗?”
“相交多年,我想说什么你又怎么会不明白?我想说的就是……”银劫一字一字道:“那女孩,百分百是你的亲生女儿!”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
武沧澜又惊又怒,要不是因为身体不能动,他肯定一巴掌直接拍在桌案或轮椅扶手上,饶是如此,他仍怒瞪向银劫,用尽每一分力气克制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稳些:“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何用根据?只要你能理智些,正视所有的线索,就会知道我所说的没有错,你销魂快乐的那个晚上,视线不清,真的有把对方看得清楚吗?也许样子、气息都与凤婕无异,但这些年来你也知道,相关的变形法宝不是没有,如果出自龙葵之手,更可以做到维妙维肖,绝对让你看不出破绽……”
银劫道:“理性回忆一下,想想当年的每个细节,你也是人中之龙,要瞒你一世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回想一下,真的就找不到破绽吗?”
这些话给武沧澜带来的震撼极大,他闭目思索,当年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回溯,历历如在眼前,声音、气味、形象……当这些混乱的讯息,重新被梳理一遍,武沧澜雄躯一震,许多破绽一下子变得清晰,确实如同银劫所说,是自己这些年来心里刻意回避,以至于对这些破绽视而不见,如今,一股拨云见日的恍然感,让自己如梦初醒……
“你、你是说?那女孩是我……是我的……那龙葵……她怎么会……”
心情太过激动,武沧澜也不禁结结巴巴,相较之下,银劫自始至终都保持冷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才是最理所当然的结果,如果不是这样,那反而不合理了,当年龙葵对你的忠诚与崇拜,已经到了一个全无理性、誓死相随的地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叛变?只能说,没有孩子之前,她崇拜你的狂霸与野心,有了孩子之后,她却发现你是个只有狂霸与野心的肌肉团,自此萌生退意……你知道的,女人一向善变。”
这已经算不上讽刺,完全就是指着鼻子在骂了,但武沧澜没有什么反应,在过大的冲击之下,这位叱咤风云十数年的帝皇,一时间脑内大乱,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脑里不断闪过这些年来的往事,龙葵是如何跟着自己,后来又是如何离奇叛逃,又如何冒出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所幸,银劫很体谅他的状况,没有吭声,静静地等他沉淀思绪,只不过几分钟后,因为银劫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让武沧澜惊醒过来。
“喂!你这是……”
“不碍事,这不是什么意外状况,只不过是本来就会发生的事。”银劫把手一摇,果断道:“不用管这个,我只想问你,当年你决定干这件事,不曾先告知我,但你可有让龙葵知道?”
“当然没有特别去说,这又不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我不是笨蛋,怎么会蠢到在她面前说起?不过,为了能让计划顺利进行,我有请她替我准备|些道具,或许她……”
“陛下,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笨蛋吗?你找她准备了什么?”
“都说了是当初年少轻狂啊,我也没找她要什么迷香、蒙汗药之类的,就是不想她猜到,只是单纯要她准备药物,尽量能够干一次就怀上的。”
“她没问你要这东西做什么用?”
“我说是你要用的,只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开口,才由我来索要,她听了就只是笑笑……妈的,她笑得很古怪,原来她当时就已经存心不良了!”
武沧澜恨恨骂了一声,银劫则是长叹一口气:“果然让笨蛋来治国,是很危险的……”
说到这里,整件事都很清楚了,武沧澜进行强袭计划前,此事已为龙葵所知,而崇拜武沧澜的龙葵,不晓得用什么办法,调走了凤婕,自己则伪装藏身在凤婕的住处,等待武沧澜上门,经过一晚狂风暴雨后,两个人各自遂其所愿,至于黄泉殇的诞生究竟是意外?还是计划的一部分?这点目前无法得知,估计也只有龙葵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