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羽宝簪非常佩服姗拉朵,她在这样的阵仗中面不改色,象什么都感觉不到,真不知她是怎样做到。
「不用在意,我的神经是出了名的大条,这种程度的脑波撞击算不上什么,认真要说的话,苦茶老和尚的念经,还比较让我头痛。」
姗拉朵大剌刺地笑着说话,还拉任徜徉来当旁证:「小子,我说得对不对啊?你师父的唠叨是不是也让你很头痛啊?」
「这个……实在不好说,因为比起听他哈经,我觉得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比较头痛……唔,还真的咧!只要看到你,这些精神冲击都不算什么了,你比那两个高手还厉害!」
「那当然,你妈……呃,你他妈的我也算域外数一数二的美人,你看见我,就把外力造成的头痛都忘掉,这也是很合理的嘛!合理啊!」
「娘,坦白说,你这根本就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而且……也未免太过良好了。」
任徜徉的心情,羽宝簪倒是可以体会,不过,这两股脑波冲击,有越来越失控的趋势,感觉上,最开始两股力量只是单纯碰上,并非有意比拼,但随着双方力量越催越强,魔狼又败势已成,这两人好象也擦枪走火,释放出的精神冲击不仅一波强过一波,操作上也更具技巧性,表面上似乎是在夹杀魔狼,可是任谁都能察觉到内中蕴藏的火药味。
「那两个人……该不会想要在这里干起来吧?」
羽宝簪深感忧虑,同盟会、魔门这两大势力,在太平军国之战后,由于魔门销声匿迹,导致两者毫无摩擦机会,但只要稍微想一下这两大势力的基本立场,就知道两者之间没有多少和平空间,更别说……这两大强人似有不解旧怨,斗个你死我活没什么好奇怪,会联手对抗魔狼反而稀奇。
姗拉朵道:「真可惜啊!要不是那两个家伙不务正业,打着打着都能掉转枪头,情形本来可以更好一些的……至少,跑掉的魔狼可以少一点。 」由于一黑一白两大强人转而将目标针对彼此,力量运用上有所偏重,对周遭魔狼的攻击自然放松,魔狼所承受的压力大减,不顾一切地往外围逃去,除了跑向西、北两方的战场,绝大多数是朝王城的相反方向而逃。
要是这两人有那个意思,彻回比斗的力量,绝对来得及追杀魔狼,将东、南两面的魔狼群再一次大量斩杀,为域外子民减少后患,然而,他们不晓得为什么,都选择把目标专注于彼此身上,使得越来越多的魔狼借机逃逸。
「没道理啊,黑的那位倒也罢了,为什么连白的那位都……」
羽宝簪不无错愕,同盟会怎么说也是侠义组织,白斗篷的那一位当年更是侠名远播,如果一切都如传说中的那样,他这次会破天荒地出来与魔门联手,权谋的成分应该不大,多半还是为了龟兹的百姓,这才令他愿意打破多年的隐遁状态,挺身出来镇压魔狼。
既是如此,现在这情形又算什么呢?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如果不是因为在最后关头同伴阋墙,此次围攻龟兹的魔狼群,定会遭到致命重创,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东、南两边战场的魔狼群丧胆逃逸,更加重西、北两边战场的负担,虽然那边的机甲战队稳稳撑住,没有露出败象,但对于大批魔狼的逃窜,却也无暇旁顾,眼睁睁看着魔狼群远离战线,从战场的边缘往外逃逸。
不难想象,魔狼群经此一役重创,仓皇逃逸,若不再受到心眼宗操控,短期内再也难成大患,但相反来说,也失去了将它们一举聚而歼之的机会,恐怕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无人统驭的魔狼将流窜域外各处,成为各部族的椎心之痛,特别是一些弱小的部族,无力抵档阿默兹狼来袭,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一开始,羽宝簪曾评估过两大强人为了镇压魔狼,耗损气力太过,再加上相互对峙,已无余力顾及魔狼逃窜的可能,可是两股精神冲击波对撞的程度,丝毫没有减弱,还越来越强,这个推论显然不对……
姗拉朵道:「很奇怪吗?其实答案很简单,大侠当然是大侠,不过……大侠也是讲民族主义的,他出来是行侠,不是普渡众生,这里怎么说也是域外,不是中土啊!」
「原来如此……」
一受提点,羽宝簪恍然大悟,自嘲地笑了起来:「所以,雪中送炭的时候,炭里必须要加点沙子……」
同盟会虽然是正派,却是中土的白道组织,其宗旨不是和平至上,当然更不是世界大同,事实上,同盟会本来就是为了抵抗外族入侵而成立的武装团体,为了中土的利益,对于域外势力的崛起,纵然没有加害之心,却怎样都要设法防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