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会吧?这麼远都闻得到,我真的变成狗啦?」
变成狗是不可能的,姍拉朵很快就发现自己嗅觉大进的真正理由,血腥味是来自虚江子的后背,他背上一片鲜血淋漓,不晓得被什麼东西给严重伤害了。
「你、你怎麼啦?怎麼会突然……」
「别……别问,快走……」
虚江子喘息说话,背后出血虽多,但实际伤势应该不重,自己略為察觉到杀气,便立刻扑倒姍拉朵,没有真的挨著那一记,否则别说后背,整个人都要被重创。
问题是,照明用的火光仍在,方圆数十尺内一无所有,这表示敌人是在数十尺外出手,隔著那麼远的距离,仍有如此杀伤力,肯定是绝顶高手,自己要不是最近几个月裡武功大进,又靠修习白虎拳术提升了六感,这一下别说闪躲,连查觉都不可能。
本来自己希望藉由这次探险,引出藏匿在黑暗中的窥视者,没想到引出的不是老鼠,而是一隻危险的野狼,现在不但自己有危险,连姍拉朵也身陷危局,虽然自己催著姍拉朵逃跑,但在这种情势下,能往什麼地方跑?又怎麼跑得掉?
虚江子心急如焚,但脑中却也出现一个疑问,敌人出手应该是有什麼企图,或杀或擒,都有目的,為何第一波攻击之后,到现在都没动作?若说是卖弄气势,玩什麼心理战的招数,又似乎说不太过去。
这念头才刚刚生出,远处响起的连串风雷之声,就解答了虚江子的疑问。密集的气爆声响,像是天上闷雷大作,充塞於整个空间,更因為地下洞窟的密闭性,回音效果极强,剎时间耳裡一片嗡嗡之声,震得人头晕目眩。
姍拉朵在武学上的认识远不如虚江子,最初不明白这些声音代表什麼,只觉得风雷之声来自四面八方,震耳欲聋,可是当东南方猛然一下闪放豪光,大量岩石随著闷雷声响而破碎、掉落,姍拉朵也醒悟过来,晓得是正有两名高手在缠斗,拳风掌劲疯狂破坏著身边的事物。
「这两人……是敌是友?」
「……谁……谁管这个啊……我背后好痛,妳先跑到安全地方好不好?」
虚江子从不认為姍拉朵是个一无是处的女子,这时他更见识到这个高窕婀娜的女人,确实是很有用处的。他的话才一说完,姍拉朵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罐子,朝他背后一洒,跟著二话不说,把他扛起来就跑。
原本背后热辣辣的疼痛,被这奇异药物喷洒之后,迅速变得清凉,痛楚大减,体型高窕的姍拉朵,扛起人来跑步的速度,充分体现本身优势,全然不像普通娇弱女子般无力,这一下快跑,竟是疾逾奔马,虚江子都有些傻眼,看不出这个整天泡实验室,说自己体力差的女人,居然跑起来有这等速度。
只是,快虽然快,舒适性就难免顾不上了,这一轮急奔,震动伤口,虚江子差点疼得翻了白眼。
在奔跑过程中,虚江子另外留意到一个问题,就是交战中的双方,并不是势均力敌,很明显是一攻一守,有一方趋於劣势,只是攻的那方虽然凌厉,守的那边却也抵挡得住,一时间不露败象。
这两名高手的武功,都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是中土都极為罕见,照常理推论,这种级数的高手不会平白无故冒出,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太阳王,然而,太阳王的武功路子,自己很熟悉,那种独步天下的刚猛,就算屈於守势,也不会是这种打法,更何况……域外之大,有谁能把太阳王压著打?
若说採取守势的那方,不是太阳王,那攻方的感觉更不对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想,虚江子也想不到太阳王有什麼理由要对自己下杀手,更何况这时动手,还牵涉姍拉朵在内,太阳王实在没理由……
想著这些复杂的问题,虚江子被姍拉朵带得一路狂奔,迅速离开了地下空间,回到地上裂口之后,姍拉朵还展现了她并非善男信女的恶劣本色,一出裂口,马上回身扔了几个圆球进裂口裡,虚江子见到她这动作,隐约感到不妙。
「妳……妳扔了什麼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