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甫毕,另一边忽然传来任徜徉的大喊,示意警告,表示心眼宗主功力不对,可能有诈。这一声大吼震动四野,包括阿古布拉王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听到,狼司祭摇摇头,道:“嘿,这小子真是太小看你了,就算没这提醒,你也不会相信心眼宗首脑只有我们三个人吧?你看似粗豪,其实心眼细得很,连亲生女儿也瞒了这许多年,从不让她知道重要秘密,当然,我们这边也省得抓人取供就是了……”
“闲话休提,你不是要干掉我吗?光在这里说这些,有何意义?”
“哈哈!河洛剑派最重养气,对敌时讲究以静制动,你这样催着我们动手,是心乱的征兆,大家一场旧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其实呢,对付你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你武功太高,正面相搏,我们没有人打得过你;要说什么放毒下药,尊夫人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也不晓得留了什么万能套餐给你,多年来这些蠢蛋数次加害,都没能把你怎么样,真是明枪不行、暗箭也无效,被你一个人阻头阻势,十几年也拿不下域外,弄得这些蠢蛋又是搞生化兵器,又要到处放瘟疫,嘿,真亏了他们,我才知道当坏蛋要征服世界,居然这么辛苦。”
狼司祭说话同时,地司祭也来到近处,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阿古布拉王虽感威胁,但真正让他放心不下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虚真子并不是真正的心眼宗主,那么就是宗主的替身,传说心眼宗在宗主之下,有三位身份神秘的大司祭,今日的场面不妨视为三大司祭到齐,阵容确实堪称坚强,但真正的心眼宗主又到哪里去了?是躲藏起来预备暗中偷袭?还是有什么其它的打算7.如果只是藏匿等待出手,那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一切问题仍可由自己承担,最怕的就是计划早已被看破,敌人趁隙反击,做出什么厉害的非武力部署,那就……
“哦,怎么好像神色不宁啊?是心里有事放不下吗?哈哈,虚江子英雄一世,到底还是有牵挂的人啊!这也难怪,疼爱子女是父母天性,正常人都会放不下的。”
狼司祭说着,忽然叹了口气:“闲话休提,你且猜猜看,真正的宗主不在,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家王宫的建筑牢不牢靠?经不经得起修罗劫轰击?”
最担忧的心事被一语道破,阿古布拉王心头一震,本来无懈可击的气机流转,出现了一丝细小破绽,尽管这丝破绽几难察觉,但正与之气机相牵引的虚真子却立生感应,第一时间发动反击,而一直在说话制造机会的狼司祭,也在这时候出了手。
异光流转,五色神石激速飘射向阿古布拉王,当两股巨力正面对撞,阿古布拉王所担忧的事,也在龟兹王宫中发生。
妃怜袖、纳兰元蝶走后,拓拔小月调动兵马,准备种种防御,希望在心眼宗发动第二波袭击之前,尽可能多加强王城的防护,否则上千魔狼一次来袭,王城必然无阵。
除此之外,王后的丑闻杀伤力甚大,龟兹子民未必都还忠心王室,拓拔小月也需要时间去安抚民众,一切都要赶着与时间赛跑,正当拓拔小月焦头烂额之际,却没料到心眼宗的第二波攻击,竟然以这样的形式发动。
没有上千魔狼,没有大批高手,甚至连一件强力法宝都没用上,单单只用了一个人:心眼宗主单枪匹马独闯王宫!
拓拔小月先前也曾猜测:心眼宗主的武功如此厉害,又志在龟兹,那为何不擒贼擒王,先刺杀自己与父亲,这样下是很容易就可以把龟兹弄到手?后来得知父亲身怀绝技,这疑惑看似有了解答,却还是有一个破绽。
自己平时出入王宫,也曾多次远离龟兹:心眼宗伤害不了父亲,却大可以擒下自己来要胁,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总不会是心眼宗的人大过白痴,没想到有此一着吧?肯定是他们顾忌些什么,自己不知而已。
但不论如何,当自己想象多时的场面终于发生,心眼宗发动针对自己的斩首攻击,拓拔小月才知道情势有多严重。
那个身穿白袍,头戴三角白头套,上头还画着一堆血红眼睛图案的怪人,看起来像是个装神弄鬼的滑稽骗子,离奇地出现在王宫之前,毫无征兆,但当他开始出手,却像来自幽冥的死神,将周围化成地狱。
哪怕是魔狼来袭,都没有替王家骑士带来如此大的损失:心眼宗主缓步走过,阻挡在前的王家骑士突然离地飞起,身遭莫名重击,还在半空就浑身喷血,掉落地上时,早已变成一具肢体扭曲的死尸。
拓拔小月被惊动,赶了出来,见到这样的场面,才发现敌人的目标必定是自己,莽撞现身太过不智,但此时想要再躲起来,却又已是难以脱身,幸好两大统领在此时赶来,挺身护主。
北宫罗汉、宇文龟鹤,这两人是域外一等一的高手,面对这两人的联手夹击,就算是心眼宗主,也不可能再像早先那样轻松。
然而,也只是没那么轻松而已,事实证明,“没那么轻松”与“很辛苦”之间,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