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乌龟都钻出壳来,这可真是难得了。”
武沧澜道:“你冒出头来,就是要护这个死剩种?”
“哦,不不不,别这么说,我这个人不懂得打架,也没有能力去护任何人,但是我想和你打个赌,那就是今天幸存在这里的人,一个都死不了……呃,在我说话时候断气的那两个不算。”
路飞扬大剌剌地站在武沧澜身前,指手画脚,一副张狂气派,倒与武沧澜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若说武沧澜的气势是名绝世霸者,路飞扬就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痞子。
张口便要与武沧澜打赌,路飞扬似乎是为了阻止武沧澜的暴行而来,但语气中的戏谑,却又对慈航僧众毫不尊重,让孙武感到莫名其妙,猜不透他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不过,武沧澜显然是没有这问题,锐利目光直指路飞扬,淡淡问了一声:“凭什么?就凭你这断了一臂的死残废?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嘿,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个死残废,但你肋骨起码断了两根,气门已伤,现在动起手来,唔……你真确定能占到上风?”
路飞扬说得轻松,已来到路飞扬身后的孙武委实想不透,到底路飞扬的信心从何而来。武沧澜一个人便足以技压全场,纵使身上带点小伤,可是要屠宰现场这些老弱伤兵,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占不到上风了?
“喂!小殇,你还能用九龙神火罩吗?要是可以,等一下我打信号,你立刻启动,至少你们两个来搅局的要先跑。”
孙武压低声音,向小殇交代自己的想法,小殇却理也不理,对孙武使个眼色,要他注意武沧澜的眼睛。
(武沧澜的眼睛……呃,他在盯着路叔叔看,不是脸,是在看路叔叔的手,手指……他在看路叔叔的手指!
路飞扬的手指有什么好看,这点孙武难以索解,但武沧澜显然是想在路飞扬的手指上找寻什么,当他确定那件事物不在,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看来你真的还在龟缩……既然没有打算今日战朕,那你冒出头来做什么?以为你这贱人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动朕吗?”
“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可别小看贱人的舌头啊!若是运用得好,它就比皇帝的拳头更有威力。”
路飞扬说着,抬头仰望,这时天空中的云气已经散去七、八成,回复清朗天幕,看得更是清楚,漂浮在半空的天子龙船,赫然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无数中小规模的爆炸正在发生,火舌从多处窗口窜出,处于非常要命的危险边缘。
“喂,老武,上头着火的不是你家吗?好像火烧得很旺啊!”
“是又如何,你想捡回去用吗?”
刚才与孙武战斗时,武沧澜骤闻天子龙船遇袭,曾出现短暂的动摇与分神,显示这艘天子旗舰在他心中有相当的分量,是很贵重的东西,但他此刻响应冷淡,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彷佛那着火的东西已经和自己毫无关系。
这情形落在孙武眼中,初时不解,只觉得武沧澜是天性冷血,又或是强装镇定,但细想一层,这才把握到武沧澜的心态。
那真是非常恐怖的一种决断,武沧澜在战斗中,察觉到天子龙船对本身的影响,如果说一件东西能扰乱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在战斗中分神,那么这件东西就可能成为自己的破绽,既然是破绽,就必须要毁灭,当他察觉到这一点后,天子龙船对他而言,已不过是一个随手可弃的巨大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