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孙武,正在运功的他,还行有余力开口说话。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声音中少了几分愤恨,因为上次听路飞扬提起,纳兰元蝶也是武沧澜的私生女之一,对彼此相同的处境多少有几分恻隐之心,本来怨愤她攻破梁山泊的心,稍微淡了,再者,实际接触到武沧澜、银劫这等头目级人物后,才发现自己应该敌对的人是他们,如果每个小角色都要去恨、去怨,那也未免太伤神了。
“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武沧澜的命令,你明知道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去执行呢?你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吧?”
就在场所有人的判断而言,这实在是一个蠢问题,不过孙武本来就是蠢问题与蠢事的专家,会问这种问题毫不奇怪,纳兰元蝶本可一笑置之,但来自孙武身后那名美人的强大压力,却迫使她必须回答。
“这……这还用得着问吗?那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是圣旨,有人可以违抗圣旨的吗?”
可以解释的理由有很多,但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一句,无关乎对与错,就只是至高无上的圣旨必须被遵行。这一点本来应该能得到人们的认同,但习惯问蠢问题的少年,这次却提出了一个令纳兰元蝶语塞的质疑。
“那是一个扭曲你一生、玩弄你生命的人,为什么你还愿意继续服从他,让他以驱使你为乐,满足他变态的乐趣呢?”
这个问题,纳兰元蝶答不出了,她脸色苍白,如遭雷亟,险些一跤跌坐到地,充分反应出内心的震撼。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宝姑娘选择闭口不言。无可否认,这个问题的刺激性太强,但孙武会提出这个问题,应该也代表了他自己有同样的心理质问吧?
怎样也好,孙武能提出这个问题,证明他已经克服了这个困惑,找到自己的方向,晓得该怎么样去面对这道难关了。
思量间,孙武的疗伤程序已经完成,从地上站了起来。照道理说,这样大损元气的输功疗伤,事后如果不歇息良久,身体可能连站都站不直,可是孙武一下子便站起,精神奕奕,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这点委实令人称奇。
“宝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承蒙你的援手,非常感激,现在请你照顾一下任兄,好吗?”
孙武望向慈航静殿的后山,点头道:“我想去完成几件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