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怜袖淡淡地说着,如白玉般秀丽的脸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阴霾;任徜徉张口像是要说什么,最后仍选择沉默不语,让妃怜袖走过去,来到孙武面前。
“小武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很想和你们一起同行,但是……嗯,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要求,孙武为之愕然,但妃怜袖的语气虽然和缓,表现出的态度却很坚定,孙武想要挽留,只听她缓声道:“小武先生,你是个好人,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我所寻找的答案还没出现,可是……你身边有些人,让我无法再待下去,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我就会非常迷惘,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孙武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是因为自己身边的某人或某些人,让妃怜袖感到不快,所以坚持要辞行离去。这种事情对孙武而言,自然是无妄之灾,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得看着妃怜袖辞别行去,心里充满错愕的感觉。
妃怜袖是与谁发生了冲突吗?如果说是看不惯某人作风,那也没理由忍至今日才发难啊!小殇、香菱,都已经相处了颇长一段时间,如果会看不惯,那早就看不惯了,何须忍至今日?
这个问题,孙武委实摸不着头脑,而任徜徉在他肩头一拍,冷笑道:“不用理她!这个女人阴阳怪气,跩得像个什么似的,还真以为我们没了她就不行吗?哼!”
以任徜徉一向对女性的尊重与维护,说出这种话来,确实非常不可思议,可以想象他对妃怜袖的恼怒程度。孙武察觉到这一点,脑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惊道:“任兄,你的左手……伤你左手的人,就是妃小姐吗?”
任徜徉没有回答,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孙武已经知道答案,再回想起任徜徉左臂的特殊伤口,确实只有妃怜袖的音剑才能留下那种锋锐伤痕,而妃怜袖本来就是河洛剑派中人,服从本派的命令,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妃怜袖不能打近身战,但如果以远距离的攻击力来看,她是稳稳凌驾任徜徉之上,猝施奇袭,任徜徉自然不敌,受创之下被河洛派的御前侍卫围攻,又要提防妃怜袖随时可能再发音剑,顾此失彼,也就难怪会打得如此辛苦了。后来,大概是因为自己与香菱到了现场,妃怜袖有所顾忌,所以就停手了。
(原来……妃小姐是和任兄发生冲突啊?那任兄为什么不说呢?呃!他是为了顾虑我的心情吧?如果直说,我这边会很难做,所以他才不告诉我的。真看不出,他对朋友也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啊!
孙武用钦佩的目光,望向任徜徉,后者则是显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催促着早点找地方看秘籍。
“先找地方吧,不然就在这里看也可以,你难道没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吗?”
“不对?呃,什么不对?”
“我告诉你啊!凡是这种秘籍现世,冥冥中都有神秘力量在阻碍,就像那些要说出秘密的人,总会在开口前的那一瞬间被人干掉,这就是江湖定律。你不快点看,搞不好没看到里头的字,秘籍就被人抢走,或是给人毁掉了。你想想,我们拿到秘笈,还没机会看,就又是被人追、又是碰到妃怜袖,这么多意外巧合,难道不值得警惕吗?”
“有这种事?”
孙武惊讶地望向香菱,却见她也点了点头,这才晓得事情不寻常,刚想要说话,远处却有人高呼“掌门人”转头一望,几个小沙弥快步跑来,口口声声说是有急事,必须请掌门人马上亲往处理。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一件事情还没了,另一件事情就又来,这是天意在阻止你看这本秘籍,这就是诅咒啊!”
任徜徉说得焦急,孙武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想到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搞不好银劫都会现身来抢秘籍了,当下决定不找隐密地方,就在这里把秘籍打开,看一看天绝剑的奥秘。
西门朱玉的绝学即将揭秘,不只孙武,香菱和任徜徉觉得紧张,纷纷凑近过去看。孙武并没有私藏的意思,慢慢把书翻开第一页,当他看清楚了里头的文字,登时吓得脸色苍白,第一时间把书阖上,连手都颤抖个不停。
这变化来得太突然,香菱与任徜徉还来不及看清楚首页的文字,正感错愕,只见孙武拿着秘籍跑开数步,将秘籍紧握在手中,忙不迭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