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身恶臭的路飞扬,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惊愕地先开口,“啊?小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哈哈哈,叔叔只是闷得慌了,和赤魃他们几个一起出来散步,没有其它的企图,更绝对不是来当小偷的,哈哈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来盗经的吧?哈哈哈哈……什么如来神掌易筋经,我们从没有想过啊,哈哈……”
要碰到一个比路飞扬更合作的笨贼,大概十分为难,虽然一直在否认,但却把什么东西都招认出来了,孙武想替他分辩都找不到借口,幸好任徜徉对他全不在意,注意力都放在路飞扬身边的几个人身上。
“赤魃叔、阿洪叔,你们怎么……难道你们也对慈航静殿的武功有兴趣?这不可能啊!”
任徜徉极为讶异,但被他质疑的几名长辈仅是相互望望,最后由赤魃站出来回答,“这很难解释,如果我们说我们是闷得慌了,出来散步,无意中发现一条地道,恰好走到这里,没有其它的企图,你会相信吗?”
“很难相信!而且你们每个人手上还拿着铲子、圆锹,散步需要带这些东西上街吗?”
漏洞百出的一番说辞,没有再解释的必要,听着外头越来越靠近的吵杂人声,众人决定尽快离开,但在如何离开的这一点上,却又碰到了技术难题。
“少爷,这条地道……好像有点……”
“不是有一点,真的是很臭啊。”
站在地道口,浓烈的臭味令孙武捂住鼻子,侧头瞥向身边的路飞扬,后者则是学任徜徉那样无赖地两手一摊。
“这个嘛……我们是强盗和农民,又不是专业的建筑工,挖地道的本事不好,随便挖挖,莫名其妙就挖到粪坑去,唉,突然哗的一声,还以为什么东西泄洪了,我们整批人就好像掉到游泳池一样,被冲得晕头转向,真是一言难尽……”
“这位独臂老兄,既然一言难尽,你就干脆别说了,再听你说下去,我……我真想吐。”
任徜徉将赤魃等人当成长辈对待,可是对于路飞扬,他的态度就显得陌生许多,这情形看在孙武眼中,隐约让他有了点联想,不过在他进一步思考前,旁边的小殇率先拍了拍他。
“喂,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们就直接杀出去,把慈航静殿的掌门给抢到手吧!”
“……你以为这是黑帮抢当大哥吗?外头不是几十个喽啰,是起码上万个和尚,我们就这么杀出去,肯定十死不生。我是答应苦茶方丈要接掌门,但是不能这么鲁莽,如果我们就这么冲出去,见人就说自己是掌门,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唆?我就觉得这没有什么难理解的,不然你说,要是冲出去有人相信,那你怎么办?”
“你!你总喜欢在这种时候斗嘴,一点意义都没有嘛!好啦,如果这样出去也能让人相信,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朝这座钟楼行来的人群越来越靠近,却还在与小殇作没意义的口舌之争,少年感到很焦躁,一句话才说完,路飞扬的手掌却搭上自己肩膀。
“小武,老实说,这个地道……挖得不是很好,里头不是很干净,不但有很多大便什么的,而且底下四通八达,一个弄不好就会迷路,最后会连通到哪里,叔叔也不知道,你如果要下去的话,要想清楚啊!”
路飞扬的话,听得出其中蕴藏的关心,但对孙武而言,现在正急于离开此地,不是作审慎评估的时候,大便也好、刀山也罢,都只能先往下跳再说了。
“路叔叔,谢谢,但我……啊,小殇!”
对地道中的恶臭恍若未觉,小殇无视底下的污秽状况,一蹬脚就跳了下去。以保护者自居的孙武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跟着跳下,香菱则是紧跟在孙武后头,这种彷佛拉粽子似的连锁效应,看在后头的几个男人眼中,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