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截听的技巧和对敌人光码的破译,使他们这一万年来,总能先一步逃离敌人的魔掌。不过纵是如此,他们仍是处於流离浪荡、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涯里。
这火焰基地是他们最后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基地了,可见他们已届穷途末路。
宇宙二号缓缓降落在满布盘鸟的基地上。
白树离开盘鸟,在基地的主办公大楼与雷坡武见面,商议如何应付眼前最新的形势。
白树这时已从可能是方舟等出现的兴奋回复过来,道:“我再想过这问题了,方舟等如果出现,怎也不该在七万多年后,所以由黑狱人的通信网得来的情报,说不定是黑狱妖的陷阱,想把我们引出来加以歼灭的手段,我们务要小心处理。”
雷坡武外貌依然,但眼神却完全不同了,不但深邃难测,还带着一种近乎电磁、电力的闪芒,使人知道在过去这段悠久的年月,他的精神力量大幅扩展着。
以进化的角度而论,七八万年实在算不了什么一回事,但对一个人来说,近八万年的生命和经验,已可把任何人彻底转化了。
这宇宙联盟统帅微微一笑道:“若是三角委员会伪造出来的消息,那他们的想像力实在大有进步了,竟可以想到一艘由人性实验室开发出来的飞船,那是多么引人入胜?”
白树叹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小心一点,再吃一次败仗的话,我们将永无翻身的机会,还是静观其变稳妥一点。”
雷坡武苦笑道:“我们想插手亦是有心无力,对上大帝号时,谁都只有逃命的份儿,奇怪的是自银河系一战后,撒拿旦便销声匿迹,否则若有他主持大帝号,我们早完蛋了。”
白树道:“这其中定有我们猜不透的玄机,这趟我去与舒士俊会面,曾谈及这问题,他说曾千方百计的擒到了一个黑狱人,希望可以由他的记忆细胞内得到有关撒拿旦的行踪,可是这黑狱人情愿把辛苦得来的人体销毁掉,形神俱亡,仍不肯让他们得到他脑内的东西,使舒士俊徒劳无功。”
雷坡武道:“你这趟与他商议结盟的事,有什么发展?”
白树叹道:“现在我们变了像瘟疫般的人见人怕,三角委员会的策略确是一绝,全力打击我们和与我们沾上任何关系的人,却暂时放过了其他的反对力量。那些傻瓜竟如此短视,难道不知黑狱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太阳人吗?”
雷坡武淡然道:“太阳帝国和新联邦仍在交战吗?”
白树道:“只是局限於小规模的争斗而已!有黑狱人这大敌窥伺在旁,谁都不敢妄动干戈,最近娃亚娜那群太空海盗袭击了卡尔夫南的一个太空基地,抢走了新联邦最先进的一批器材,接着转手卖了给舒士俊,使卡尔夫南大为光火。嘿!看来娃亚娜对舒士俊特别有好感哩?”
雷坡武道:“自姬主席失踪后,舒士俊变得很厉害。他也算深情了,人说时间可冲淡一切,但七万多年对他却一点都不管用,听说他不时要找新鲜的女人,才能使他压下心中对主席的思念和痛苦。”
白树道:“但那也使他忘掉黑狱人的威胁,所以拒绝了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建议,只答应在物资上暗地里援助我们。经过了这些年来的战争,以大三角河系为中心广被近四千万光年的宇宙,所有反对黑狱人统治的种族均逐一被灭绝,除了我们的拍档翼人族外,就只余下人类在孤军作战,其他不肯投降的不是迁移到更远的河系去,就是躲了起来,似乎不知道当黑狱人收拾了我们后,下一个就是轮到他们其中之一了。”
接着精神一振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举把黑狱人驻在黑狱帝国边缘区的军事基地,连人带船杀得一个不剩呢?会否又是黑狱人放出来的烟幕?”
雷坡武道:“我直觉感到这两段情报都是真实的,现在我派出了十艘『谍报舰』,设法与那艘可能载着方舟现在的神秘飞船建立联系。唉!假若事情属实,那就真令人为他们担心了。”
白树道:“方舟是我们最不用为他担心的人,现在还是为我们最亲爱的战友翼人族安排撤离暴雨星区的行动吧!在宇宙曾遇过的种族,没有比她们更接近我们的形体和思考的方式了,有时我真怀疑也许大家都是来自同一的生命种子,只因落在不同的环境,才生出了文化和外形上的少许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