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用力抱紧我,似乎要将动人的胴体融入我处,意乱情迷的道:“我不管,只希望和你进行渴望了六千万个宇宙年的银河式性爱,其他留待日后再说。”
我大叫头痛,幸好还有应付她的撒手镧。道:“现时你的生命场仍具有某种特质,令我的地母阳魂生出排斥力,不愿对你开放,可能是因黑龙藏布创造你时加诸你身上的某种生命元素作祟,也可能是你种子本原某种力量的影响。不过在我深入了解你烙印的形式后,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可令你变成真正的银河女性,彻底改变你的生命形式,你可视之为最后的蜕变。”
我这番话是连消带打,解释了我为何不肯开放心核的理由,她当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并不是砌词推搪,她的确有被灵妙的阳魂排斥的道理。这一直是事实,直至她吸取了生命金环的能量,阳魂才没有对她产生天然拒斥力。
绝色沉默片刻,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道:“我可以将你的烙印提取出来,再融入大帝号的地母阴魄内去。照我估计,经过一个生气周期的磨合,你将蜕变成真正的银河女性。过去的你虽然死掉,但新的你将藉地母阴魄而重生。我们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地母。”
此番话纯是胡诌,却不愁她识穿看破,赌的是黑龙藏布怎么也没耐性再等一亿个宇宙年,何况夜长梦多,其间充满不测的变数。
绝色叹道:“我接受你的提议,但一切待我们征服飞行魔洞,杀死老妖后再进行。好吗?”
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现在均豁然而悟,只有绝色是黑龙藏布的身外化身,才能合理解释一切。
当年黑龙藏布突袭我们候鸟族,直接攻击的目标是我族能力最低的候鸟法连山,其发生的位置距我和法娜显超过一百五十个候鸟年,即使他没有因候鸟的反击负伤,全速赶来,也需要数百年光景,那时地母阳魂已不知飙移到哪里去了,又或与生出感应赶来的大帝号重新结合。
但若有等于另一个的他的身外化身,他的计画才是完美的。我敢断言当时绝色正躲在法娜显思感范围之外的某处,一俟法娜显中箭受伤,立即赶往九月星来。幸好法娜显凭其灵应,当机立断,不惜牺牲自己来成全我,送我到六十个候鸟年外的穴蟾星,扭转了败局。
绝色扑了个空后,直追往阿米佩斯星河,拦途截劫魔洞部人,抢夺了我,却中了空宝,还吸取了我心核内的毒素,得不偿失。本来她仍可骗我到彩虹河系去,交由黑龙藏布亲手收拾我,却被闻风来接收我的上参无念和被大帝号引来的歌天破坏了她的好事。
别人不清楚,她却晓得大帝号受我心核内阳魂的吸引,会穷追不舍,因而惹来歌天。中了毒的她怎可能是歌天的对手,只好暂时退避,遂与我定下后会之期,断然离开。如果她真的爱我,怎舍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弃我而去?但支配她的是理智而非情绪,她做出了在这样的形势下最明智的抉择。她明白歌天,计算到歌天不会伤害我,且歌天并不知道我身具地母的阳魂。
接着发生的事,超出了她的预计能力。我乘上秀丽的大公飞舰,令她无从入手。我到过天象城,学会极速投射,返回隆达美亚,救出大黑球,又被鬼少昊追杀,误闯宇宙之心,直到大壁垒河系外的分野区之战,才再次被她盯上,在哈儿星差点要了我的命。然后是堕落城逃生之战。绝色机关算尽,任由魔洞部大军攻击我,希望从旁捡便宜,做个得利的渔翁,岂知我以候鸟的季候飞行之术脱身而去,也撇甩了她。
高关星与奇连克仑的元神之战,彻底改变了我,去掉与阳魂的阻隔,开始融浑合一的过程,由那一刻开始,黑龙藏布再无法以毁掉我的烙印杀死我的方法占夺地母阳魂,故改采不同的策略和方法对付我,那就是透过绝色施展的“美阿娜计画”。
绝色能否完成黑龙藏布的梦想,关键处在于绝色能不能再次蜕变,成为完全独立的生命体、真正的化身,而非黑龙藏布神游力的超级载体。涅尼迦南之星就是于此时刻发出呼唤,令黑龙藏布调整计画,先让绝色盗用生命金环的生命力,完成蜕变。
我终于明白了!黑龙藏布智慧之高,应变之灵活,尽管他是我的死敌,也不由得我不打心底里佩服他。
大帝号在美丽的星空乘风破浪,朝目的地飞翔。绝色俏立船首,美目凄迷,凝视宇空深处,秀发飘扬,白衣拂舞,丰姿绰约。纯以姿色论,确可与芙纪瑶的绝代风华各擅胜场。但只要想到她就是黑龙藏布的化身,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怕生物,美丽的躯壳和其内心的邪恶是那么极端对立和不相配,那种古怪和不舒服的感觉是没法形容的。
我并不真正的了解她,尤其是她和黑龙藏布的关系,可是值此一刻,至少能明白她的心境,等于某一程度上了解了黑龙藏布。“他们”是最古老的生命体之一,年纪与地母和龙驮该差不了多少,是宇宙初开以来一直存在的生物,历尽宇宙的风尘和沧桑。在不断的进化下,黑龙藏布悟通生命和空间的秘密,掌握了一切,广袤的宇宙再没法予他新的惊喜,直至他从梦尊处得悉那“大秘密”,知道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不同的宇宙,就像一个居住在一个孤岛的人,知悉除他的海岛外尚有无数的海岛和陆地。从此横渡混沌之海,去找寻别的宇宙,成为他生命的唯一目标。在这一刻,“他”终于立足唯一能让他横渡混沌之海的飞舰上,地母另一半的我亦在他伸手可及的近处,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表面上,黑龙藏布的“美阿娜计画”正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我探手过去,搂着绝色纤柔的小蛮腰,心中想的却是芙纪瑶。这叫虚与委蛇,敌我的斗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绝色小鸟依人般靠贴着我,娇喘细细的道:“自堕落城别后,过去的二百多万年,你到哪里去了呢?”
她似是随意的一问,却道尽敌我之情。绝色便是黑龙藏布探察敌情的间谍,但也反过来变为我知敌的唯一渠道。这段时间是黑龙藏布了解我的一个盲点,无法确定我是不是到了混沌之海找寻天马,也间接说明他察觉不到我心核内的天马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