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天、大黑球、思古、独角、普林野和我坐在旗舰候鸟号的驾驶舱内,看着前舷窗外壮大的军容,无不斗志昂扬。大帝号形影不离地跟随着我们。星空瑰丽迷人。
大黑球道:“先锋部队可在七万个宇宙年后抵达淡玛星河,离下一个生气之风还有十一万个宇宙年,时间非常充裕。”
独角道:“龙驮能否从时间上的吻合,猜到我们进攻的时间,与下一轮生气之风的开始有关联呢?”
思古道:“各位可以放心,生气周期平均约一亿个宇宙年,且生气之风的出现事前全无先兆,由酝酿到离开生命汪洋只是短短百多日的光景,任龙驮如何了得也无法掌握我们攻打生命星河的时间与生气之风的关系。宇宙内只有我们的始祖涅尼迦南有准确预测生气周期的能力,从来不会出错。”
普林野道:“龙驮晓得女王在汪洋深处沉睡吗?”
我答道:“这是我们另一个优势。数年前我在晶玉星河家居处进行宇宙神游,探测到女王没有遭到骚扰,可见龙驮即使探测到女王在汪洋之底,也无法做任何事。生命汪洋有天然克制龙驮的奇异力量,照我看,龙驮一直留在生命星河,除了因被女王重创需时疗伤外,另外一个原因是要勘破汪洋的秘密,利用汪洋的力量在进化上攀登更高的阶次。”
独角道:“龙驮的战术是不是非常愚蠢呢?任我们长驱直入,只要我们收服生命星河,帝国立即崩溃。”
歌天道:“我可以代龙驮解开你这个疑问。这是信心和实力问题,以往我和魔洞部人作战,总爱攻击他们实力最强大的部队或基地,务求一战功成,既痛快又省时间。观察龙驮以前的作风,例如逼得阿米佩斯部队全撤往生命星河,然后一举破之,正因他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现在把忠于他的部队全集中到生命星河,引我们万亿光年的去攻打他们,亦基于这种心态。他压根儿没想到会输,没想到今日的伏禹再不是以前的伏禹,而是拥有天马级能量的伏禹。”
我笑道:“你也不再是以前的歌天。”
歌天欣然道:“集中胜分散,龙驮已被我们打怕了啦!”
思古道:“我还想到一个原因,原拜廷邦的一众旧将领变节保持中立,令龙驮生出戒心,响起警号,深恐在秀丽的效应下,帝国分崩离析,只好将所有兵员召返生命星河,采取一战定胜负的策略。”
又对普林野道:“你对上自己族人时,会有不忍之心吗?”
普林野冷然道:“我很怀疑他们仍算不算是我的族人,还是由龙驮一手培育出来,只懂杀生和征战的冷酷怪物。他们无可救药的盲目服从龙驮,我恳请各位绝不要手下留情,能杀多少个便多少个。”
大黑球道:“是进入长途的旅程的时候了!我们将是第一艘抵达淡玛星河的战舰。”
独角发出他独有的金属笑声,道:“勿要自夸,第一艘将是大帝号。对吗?”
候鸟号跃进光明空间去。
我坐在宇眠床边,思潮起伏。在我的生命里,最神伤魂断的三个片段,是美阿娜在我怀里玉殒香消,离开九月星进入季候飞行前永别法娜显,和眼睁睁瞧着失去了生命力的心爱女王沉进汪洋深处的一刻,前两个片段已成不能挽回的遗憾,可是女王仍有回复生机的希望。
芙纪瑶临别时所提出令她复活的方法是真的吗?还是她为安慰我使我全心逃走的说词,我既没法判断,也不敢深思。如果她说的纯为安我的心,希望幻灭时,我还为什么而战呢?生存对我再没有任何意义。苦候三百多万个宇宙年后,终于到了快要一见真章的时刻。
梦还!梦还!你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梦还箍了我一下。我顿时精神大振。在此事上,梦还是最有资格给我意见的人,因为我心爱女王的情况,正类似当年圣土毁灭时我的情况。又或梦还说假话来安慰我,免得我斗志尽消。不!梦还是不会说谎的。但……唉!天才晓得它在得到天马能量后会不会改变。
患得患失里,歌天来了,在我身旁坐下,道:“绝色靠得住吗?”